王元熙听完这话气得满脸横肉抽搐,尤其是看见王肃那道仿佛什么都知道的眼神,他深感羞辱,内心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慌张。
当即就冲向王肃,伸手就要去抢夺那簿子。他肥硕的身子如同一团肉球一样奔来,眼看就要跑到了王肃面前,王肃一个闪身,将簿子又重新握在了手中。
王肃冷笑着看他,“我说过别急,大哥,你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
广平侯此时已经察觉到了端倪,瞬间瞪大了虎目,毫无感情拔高了声音,“元熙!你给我退下!”
“父亲!他是故意捏造的证据,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诬陷我母亲和舅舅啊!”王元熙已然失态,根本顾不得想其他更多的事,只想赶紧让王肃赶紧离开这里。
好端端的一个日子被这王肃搅和得如一滩烂泥,他简直恨透了他!
可广平侯已经起了疑心,目光扫过一旁的元氏,一声冷哼,“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不要再说了,让我先看看这簿子!”
元氏又冒出一层冷汗,脸色越发发白。
她紧紧咬着唇角看向那边站着的王肃,心里乱成一片。
广平侯接过王肃手里的那神秘的簿子,面色紧绷翻开了第一页。
王肃在一旁负手而谈,“父亲封侯这么多年,只怕也没工夫去调查自己手下到底有多少田庄铺子吧?我回来闲来想瞧瞧我娘的陪嫁铺子店面近况如何,于是便派人打听了一下。”
“没想到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娘的陪嫁铺子店面现如今竟然全都是由大夫人在打理。而铺子店面的盈利也是大夫人在负责收缴,这本也不算什么,大不了我回来问着大夫人将这十多年的盈利全要回来便是。”
“可....”他说着这话顿了顿,转身瞧着眉头越来越不展的广平侯。
元氏捏着手帕脸黑成了碳,“你母亲的嫁妆也没多少,你早说你缺钱,我早给你就是,左右也没几个银子。”
她恨得咬牙,怕他真的查出了什么,可她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
要知道,查到证据可不容易,光凭着王肃他一个才回来的人,根本不可能查到。
可不想王肃听了她这话却道:“可我没想到,每到月末,我母亲的铺子店面的盈利全都会被一个小厮拿走,而那个小厮根本不是咱们侯府的人,而是元大人的亲信。”
元氏心头一震,越发心慌意乱,“你胡说,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你就是在污蔑我!”
王肃笑笑,“大夫人,证据我还有,你若是不承认也没关系。虽然我还顺便查到父亲受荫封得来的庄子铺子里也都有大大小小这样类似的事,可也轮不得我来管。我只希望大夫人能将我娘铺子归还给我娘,另外将前十多年的盈利归还我们。”
元氏连忙去看广平侯的脸,紧张地双手发抖,“候,侯爷,这都是王肃他在污蔑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真的没有....”
广平侯已经彻底沉了脸,脸上写满了愤怒,越看那簿子他越是心寒,索性啪地一下将簿子合上,指着她道:“你给我闭嘴!”
元氏脸色大变,“侯爷!难道你就这样信了他的话?他这是挑拨离间,我们不能中计啊!”
广平侯怒气冲冲站起身来,脑子里现在全都是被王肃说的话,还有那簿子里写的东西,似乎所有东西全都涌现在了他脑子里,压得他喘不过气。
元氏眼瞧就抹起了眼泪,一声一声含着冤枉,广平侯气得拍桌,“你别给我哭!我就说你哥哥怎么突然就那么有钱,原来还是你在偷偷给他油水,这里是我侯府,你竟然把银钱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