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此前一度不言语，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不承认也不否认，仿佛是个旁外人。
秦小爷如何没见过这般的人，世上林林色色的人他没少见过，一眼便晓得这人打的是个什么算盘。于是率先问话的，便是这掌柜。
这涂掌柜当初毛遂自荐，他手上暂时没个熟悉这里的人，便也就用了这人。只是未曾想，这人胆子竟然这般大，让他的确不快。
纵然他不缺钱，那也代表着他就任由了这些个没规矩的东西任意妄为。
涂掌柜见他神色不好，身子抖了抖，不得不从伙计堆里站了出来，开口就要解释，可到底是怕，说话也是发抖，结结巴巴道：“老，老板，其实，其实这件事，我们是冤枉的....”
他心知，只要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做的，任那天王老子来也查不出个错处。
可不想，他话音刚落，就有一道细细尖尖的声音传了过来，“冤枉？前些日子你半价出售药材，假药和真药掺着卖，这是乡亲们都瞧见了的事，我手上可还都有在你们这里买的药材呢！”
这道声音一听就是女人，整个保和堂里如今就这么几个人，至于那女人则更是只有一个，那一个便是之前撒泼找麻烦那个。
伙计们和涂掌柜一听，额头青筋猛然跳了几下，都吸了口冷气。
这女人，又是这女人，她是他们几人的克星么！这女人是阎罗王来索命的鬼么！
几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也不敢再出，正集中精力要反驳，就见一道窈窕身影走了过来，脸上似笑非笑，仿佛笃定了什么似的。
涂掌柜咬牙，沉了脸道：“姑娘莫乱说，这事乱说了可要断子绝孙！”
不想顾水姚却笑道：“你们做了的人都不怕断子绝孙，我怕什么。”
涂掌柜一噎，一口气上不来，憋红了脸，指着她半晌说不出个字来。
顾水姚将从莫大夫手里拿过来的草药递到了秦小爷面前，就凭了之前和他做过的两桩买卖，赌下这人的人品。
“原来公子是这里的老板，那容我说几句可好？公子和我做过生意也知道，我说话从不哄人，这药的确是在你们这里买的，这包药的纸上都写着你们保和堂的几个大字，我还能成心坑你们不成？”
涂掌柜咬牙，恨不得撕碎了她这张嘴，狠狠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坑我们，上回你来闹一次这保和堂生意就少了大半，这回来又是来讨要银子，说你没居心，谁信？”
“是啊，谁信啊，可是掌柜的，你说若是我一人所有问题就罢了，但为何还有人吃了你的药出了问题？”
“可谁知道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哼！我们光明磊落，不像你....”
涂掌柜话还没说完，就见那顾水姚一声冷笑，“你若是光明磊落，敢不敢打开仓库让我们看看，敢不敢让我们在管大人面前将这事说清楚讲明白！”
涂掌柜就怕这般认真的人，说要对峙就对峙，说要见官就见官，这人可不就是个克星！
他心里暗骂，想再争取几句，可不想跟前秦小爷却接过了那纸包，不快看着他，“涂掌柜，我看你有必要和我好好解释解释这件事，做生意可不是你这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