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出了纪全家门口的小路,王肃扛着锄头往回走,正好瞧见自己母亲站在门口,手里拿了个东西,神神秘秘的,不晓得是在瞧什么。
他心里好奇,走了过去,也凑了上去,“娘,你这是在看什么?”
那候氏身子一震,吓得脸色尽失,赶忙将手里的东西塞进了怀里,难得一见地有些不敢去看王肃的眼睛。
“娘,你没事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王肃直觉不对,想他娘什么时候这般慌张过,他不禁起了疑心。
上上下下打量了候氏一阵,眉头也越拧越深,惊得候氏神情颇不自然,连忙掩饰:“什么出事不出事的,好好的哪里出事了?”
可王肃却是盯着她不放,总觉得哪里奇怪,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但就是直觉。
候氏被他看得心慌,连忙走了进去,不敢让他看到更多,于是便唤了那还在做饭的顾水姚出来,“水姚,肃儿回来了,你给他烧点水擦擦身子,再换身衣裳。”
顾水姚抬头应了一声,却没瞧见候氏本人,反而是外面王肃走了进来,神色却一反常态地凝重。
顾水姚被他这模样给唬住了,以为是地里出了事,忙是问道:“怎么这副表情?地里庄稼又不好了?”
最近王肃一直都在追肥,不管行不行,但却是挺累。早出晚归的,看得她都觉得辛苦。若是这般辛苦还没什么效果,想来王肃的心情定然好不到哪里去。
最近两人关系渐好,能说的话也多了,相处起来也比之前更加自然,她刚想安慰他,忽而就瞧见王肃走了过来,小声问道她:“水姚,最近娘在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顾水姚一怔,眨了眨眼,“没有啊,家里不一直都好好的么?”
自从将田翠莲那件事处理好后,村里就没人敢来惹事,家里安稳得很。
她觉得王肃这神色奇怪,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来了?”
候氏一直都是在家歇着,顶多不过是收拾收拾屋子,打扫一下院子,哪里也没去,怎么会出事?
王肃听她这么一说,仍旧打消不了心里的疑虑,总觉得这事不对,于是乎他便将看见的和顾水姚说了一遍,担忧不已:“我什么都不怕,就怕她瞒着我。”
候氏向来就是如此,有什么事都是自己默默背负着,即便被人误会也不愿意解释。他太了解他娘了,正因为了解,所以他才会如此忐忑。
顾水姚虽然最近被候氏逼着背《女戒》心里是有些不痛快,但说到底也是向着候氏的,听着王肃这么一说,她也有些怀疑起来。
候氏为人讲究,说话做事也是向来得体,竟然会慌慌张张藏东西。如此反常,别说是王肃怀疑,就连她也要怀疑。
王肃盯着那灶前跳动的火光,目光不禁沉了下来,不苟言笑的模样,看着恍惚有几分沧桑。
顾水姚看着心有不忍,决心也帮他留意一下候氏,若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也好第一时间告诉王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