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好不容易下了山,回了顾家小屋前,顾水姚开了门,王肃将顾正南好生扶进屋,又给他拿了些水喝。
顾正南说:“你就先回去,别让你娘担心。”
王肃这话没法推辞,便只能离开,临别的时候又说了好些话来安慰顾正南。他心里琢磨着,村里的游医也不知道今日来不来,若是来,那便请了他来替顾正南瞧瞧。
就这样一想想了一路,哪里知道自己回去的路上,正好被矮冬瓜李大郎看见。李大郎瞧着他从顾水姚那边回来,心下顿然燃起了一团火,冷冷哼笑起来,“哼,你这小子打得如意算盘以为没人晓得了?你给我好好等着。”
李大郎的腿才好利索,背上的伤刚好不久,他一个村里土生土长的人,竟然被两个外来的不要脸的贱东西给欺负了,如何能受得了!当即转身往回开始走,嘴里叽叽歪歪骂个不停。
顾水姚在家里侍奉受了伤的顾正南,每日换三次药,还寻了些解毒清火的草药熬着给顾正南服用,一连几日下来,那伤口的红肿明显消退了些。
顾正南觉得好奇,但都被顾水姚用回春堂给堵了回去,倒也不再问了。顾水姚在家里照顾他,若是以前家里这段时间定然是揭不开锅,但现在顾水姚自己也能挣些钱,可以解决好些顾正南的担忧。
顾水姚也很会过日子,不乱花钱,和以前相比更是会持家。
顾正南瞧着顾水姚的背影,心里很是自豪,齐茂名那小子看不上他家丫头,那是他眼瞎。偏要去娶什么小表妹,他可不觉得谁家女儿有她家女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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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齐家屋子里柳月梅顿然打了个喷嚏,小脸上丝毫不见前些时候来这里的欢愉和幸福。日头也高了,她还在灶前洗着碗筷,小嘴撅的老高。
柳氏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了她一眼,再次叮嘱道:“一会儿家里的衣裳也该好好洗洗,趁着日头大,赶紧晒干了。”
柳月梅咬着嘴唇没说话只是点头,心里却暗骂老不死的。柳氏见她应了,这才离开下了地。柳月梅在后院洗好了碗筷,瞧见柳氏终于不在了,免不得又去了齐茂名的屋里,进门就开始哭。
“相公,相公,娘又让我洗衣裳,我真的好辛苦啊!”柳月梅早就琢磨出了一套和齐茂名的相处之道,人气吞生是没用的,只能在他面前哭着喊着辛苦才有用。
就好比之前她爱慕他,即便是知道他和那个贱女人已经订了婚,但她会哄着齐茂名,每次都缠着他,齐茂名哪里把持得住,如此她才逼走了那个女人,自己坐上正妻的位置。
但现在又有了麻烦,柳氏对待自己就跟使唤下人一样,柳月梅心里不满已久,打定主意要在齐茂名跟前大闹一场。
她一个娇滴滴的人儿嫁到了这里还要给人当牛做马,何况她还有身孕,柳月梅抚摸着自己拿越发显怀的肚子,眼泪珠子不停地掉,浑身哭得一抽一抽的,“我这肚子,我这肚子的孩子,我真是怕继续这样劳累下去,会保不住啊,昨日我就觉得肚子疼,和娘说了她也不管,今日还让我做。相公,茂名表哥,你说娘是不是不喜欢我,想赶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