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玉儿一时有些惊奇。
岳霏却笑得越发高兴,得意的说:“怎么样,我就说这酒是好酒吧?这酒可来之不易,你听我跟你讲……”
男人絮絮叨叨喋喋不休,听起来还有点烦人,但拓跋玉儿蹲坐在地铺上,小口抿着酒,浑身都暖融融的,她轻轻抬眼瞧着岳霏,唇角有些想勾起又强行抑制住。
但心中那股心动的感觉确实抑制不住的,完了,拓跋玉儿心想。
即便这只是巧合,但她好像又有点心动了。
好在军营里严苛的训练之下,拓跋玉儿也来不及想太多,就是偶尔还是有些不方便的,比如……岳霏进帐子时不会打招呼,有时候正好碰上她在换衣服,岳霏就一惊一乍的。
“——胸口怎么绑了那么多白布?受伤了?!”
他说的话太过让人震惊,以至于拓跋玉儿一时间都忘了质问他为什么要进来,眼看岳霏转身真要去找军医,拓跋玉儿吓得直接扑过去。
“等等等等……你听我讲,我没受伤,我真没受伤,这白布……白布只是为了——”
拓跋玉儿实在编不下去,她心里又开始打退堂鼓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岳霏却突然问:“是不是因为我之前说你腰杆子直不起来,你就想出这个法子来矫正?”
这话说出来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拓跋玉儿迅速点了点头,咬牙同意。
“……没没错,就是这样的,还不是你说我总是含胸驼背的,你看我拿这些布绑着,我这腰杆子不就直起来了吗?”
闻言,岳霏越发皱眉,嘀咕着说,“但你这样会喘不上来气的吧?真的没事吗?”
说完他还善意的拍了拍拓跋玉儿肩膀。
“其实我那就随口一说,盔甲挡着什么也看不出来的,你别放在心上,白布还是撤了吧,难受。”
岳霏说完就走了,拓跋玉儿坐在那却有点古怪,她摸了摸硬邦邦的胸口,又瞥了一眼帐子外面,总觉得岳霏那话说的有点别有深意。
但具体她也不敢细想下去,琢磨半天也只能当做无事发生。
转眼间,拓跋玉儿就在军营里待了半年。
也是在这里她才发现边境有多么容易出事,事实上根本没人在意拓跋玉儿是哪里人、有什么身份,因为每个上前线的士兵都有战死的可能。
拓跋玉儿几乎快要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是什么,就在这时,京城那边新调任了一个文官过来。
彼时岳霏已经是有名有姓的副官了。
他在那个官员来的第一天就拉着拓跋玉儿大吐苦水,说那个文官到底有多么磨叽,说完了还比较了下,一脸认真的说:“我之前说你像个娘们实在错怪你了,京城里的这个才真是——”
没等他说完,拓跋玉儿就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再骂一句,我就去给教官打小报告。”
岳霏听完顿时摸了摸鼻子,心虚的说:“你怎么也跟他们学这套?我是那种怕打小报告的人吗,你不明白,那人真的是……”
明不明白的拓跋玉儿其实不怎么在意,她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突然问了一句。
“你说的那个顾大人,该不会叫顾知玄吧?”
岳霏一愣,不解地说:“好像是叫这名……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