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一时语塞,谁也没先开口。
见她们不说话,松山刚要发怒,却被松石冷淡的话语抢了先:“二位是何时发现尸首有异样的?”
松山侧过头去,困惑地看着松石。
“此处的确气温较低,但二位更大的考虑,应当是将掌门人的尸体封存在这里吧?方才潜入水中渡过洞口时,还有残存的封印,二位先前也没想让人进入吧?”
被他一语道破了心思,那二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只能叹息一声。
“先前发觉怪异,是每每我们把她埋土中的时候,第二日那棺材就会完好无损地从土中冒了出来,安静地躺在墓碑旁。”那女人总算妥协了。
“这事情实在诡异,尤其还是发生在仙家,若是让弟子们见着了,实在不知他们该如何相传。”
另一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以为只要将人藏好,不再发生这等怪事,此事便能就此了解,只是,好像和我们想的有些出入。”
她们二人也意识到了事情逐渐脱出了掌控,说到后面时嗓音也越来越小了起来。
松石叹气一声,摇了摇头。
松山气不打一处来,忙开口道:“你们,你们可知道此事不单单只是天韵派的事情?最近一个月以来,加上白默,已经有三位仙门道士陨落了,他们大都死状相似,也如白默一样,最后被认定为走火入魔。”
听完此话,那二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见到她们那副模样,松石又叹气出声:“你们果然没有大局观念……”
难怪分明和白默是同辈而出,却永远只能居于她下。
“那,那现在这个,”其中一位抬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枯瘦的身躯,“还是白默吗?”
松山笃定地点了点头:“现在是她。”
“攻击我们弟子的,不是她。”
他一句话转折几下,让天韵派的二人听得一头雾水。
天山池边,一抹白色的身影正端坐在树下,他闭着眼,双腿盘坐,正入定打坐中。
天山池不知是如何吸收得方圆百里灵气的,无名先前也并未知道天韵派有这样一处宝地。
他缓缓舒出一口气,一抹黑烟从他的指尖流出。
不仔细看还瞧不见,他压在膝上的白色衣袖上,都是血渍。
无名左手无法动弹地搭在一旁,每当他呼出一口气时,便有黑雾从他指尖冒了出来,但同时,一种被灼烧的疼痛感也从小臂处传来。
整个过程是极其漫长又疼痛难忍的,但他偏偏就是从早上一直坐到了半夜。
直到凉风钻入他的衣袖,吹开他粘连着血液的衣袖时,他才张开眼。
他双唇一直十分苍白,经过了一日的奋斗之后,现在才稍稍显露出些血色来。
无名站起身,左手稍稍能动弹了,但那些密密麻麻如小刀划过的伤口却还是隐隐作痛。
他只能将左手藏在衣袖中,垂在身侧,缓缓离开。
一直走到穆青房门前时,他的双唇才逐渐有了些血色。
恰巧此时,松山松石二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几人打了个照面,松山满脸怒气地忙将他拉到一旁。
他转头盯着无名那藏在衣袖下的左手。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青鹤那小子和穆青丫头都来了?”
无名点了点头:“是我让他们来的。”
松山不解地皱起眉头来,嘴唇一扯,便开始宣泄着满腔怒火。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当初你要带着穆青那丫头来青武山,我答应了,我也没有点破你的小心思,我让你带她来了,然后呢?现在你就是这么照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