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对这些事倒是见怪不怪了。
“你以为单靠个人真的可以拔得头筹？”
姜洛虽然从未参加过秋狩，但是这个东西归根究底其实也就是一个比拼罢了。
包括皇上在内的人其实也都知道，这种比拼，个人是不可能出彩的。
“你从前知道的那个拔得头筹的人，必定也不是自己成功的，而是靠了整个家族的力量。”
“嫂嫂，我不明白。”连盈月对于这些弯弯绕绕是真不太能理解。
毕竟虽然从前她跟连煜是从后宫里出来的，但是那会他们太小，经历的事也不会记得住。
而且那会有个受宠的母妃，很多事也不会舞到他们面前来。
后来连盈月跟连煜入了郁王府，郁王府夫妻也不需要用那些阴毒的手段来对付他们，只需要不管他们就可以了。
再之后去了信王府，连煜又把连盈月保护得很好，当然，连盈月这么天真，跟信王府没有女眷也有关系。
没有后院，自然就不会有后院争斗了。
姜洛对连盈月总是很有耐心。
“你仔细想一想就知道了，庶子庶女跟嫡子嫡女之间的关系，永远是说不腻的。”
连盈月福至心灵，瞪圆了眼睛道：“难道说那些东西都是……”
姜洛点了点头。
连盈月有些生气：“可是这样不是太卑鄙了吗？他们这等于是偷走了其他人的东西，秋狩这么多天，那些庶子们为了拔得头筹肯定也非常努力。”
“有用吗？”
姜洛神色淡淡，对于这些事显然是已经司空见惯。
别的不说，姜吾怀就是最好的例子。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分明就没有什么能力，却因为在府里的地位不错，所以就各种作妖。
前世丞相府被作死，也有他一份“功劳”在。
当然，庶子不完全是姜吾怀这样的。
也有很多庶子比嫡子更加出众的。
但是不管是出众还是不出众，嫡子跟庶子之间的争斗就不会停下来。
“他们若是可以抗拒，在家就抗拒了，哪里会被压榨到今天呢？”
连盈月叹息了一声。
心底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疼那些人。
“其实他们也很想努力一把的吧？”连盈月很容易共情，大概也是联系到了自己跟哥哥的身上，她的眼眶有些红。
“谁愿意一直被人踩在脚底下呢？可是他们即便想要反抗，机会也会被其他人完全给把握住，完全反抗不得。”
姜洛点了点头：“是这样。”
这就是如今大家都要面对的现实。
没有人可以反抗。
“嫂嫂，有你真好。”
连盈月忽然抱住了姜洛的胳膊。
姜洛愣了一下，笑着看了她一眼，问道：“好端端的，干嘛这么腻歪？”
“这怎么能是腻歪呢？”
连盈月理直气壮：“我这不是在感慨吗？比起那些亲人之间都不相信自己的亲人的家族来说，我们可真是太好了。”
从前连盈月也做错了事，但是后来就已经完全改变了。
有一个姜洛这样的嫂嫂，的确是她这辈子遇见的最幸运的事。
“好了好了。”
“赶紧去位置上坐下，没看其他人都在看咱们吗？咱们再不坐下估计那些人就觉得咱们是哗众取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