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煜脸上的哀伤几乎无法掩饰。
姜洛猛地看见这样的连煜，第一时间还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他浑身萦绕的悲伤实在是太过刺眼，姜洛忍不住撇过目光，不敢再盯着他继续看。
但转过头去之后姜洛就被自己的动静给惊到了。
她为什么要不忍心？
做错事的是她吗？
前世是连煜把丞相府搞得家破人亡的，这一切似乎都是有迹可循的，连煜利用丞相府完全是经历了现实走向来印证的，不能因为连煜现在还没有做这些事，她就直接忘记这些吧？
而且姜洛并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是错的。
连煜本来就不喜欢她，既然是这样，那何必一开始要强行结合？
如果当初信王配合，现在也就没有入赘以及找纪楷宾假冒相好这样的事了。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姜洛让自己硬下心肠：“今天的事我没有说错，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纪楷宾没有错。”
连煜没想到到现在姜洛居然还在为纪楷宾说话，心底的妒火几乎要燃烧掉他剩下的理智。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是你认为的那种人，那你现在越是这样说，我接下来就越是会针对纪楷宾。”
姜洛一惊。
她下意识扭头去看连煜，正好就对上他眉眼深沉的模样。
他这个样子实在是说不上温和。
甚至隐约有一种要毁天灭地的霸气。
姜洛前世死得太早了，而且就连连煜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所以自然也不知道连煜达到自己的目的登上那个他期待已久的位置之后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是姜洛可以确定，如果有一个模样的话，必定就是连煜现在这样了。
这个男人，果然不管轮回了还是没有，他都是一个心狠手辣完全不值得其他人同情的男人。
“连煜，你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跟你和离。”
连煜瞪大了眼睛。
他的拳头已经在背后捏成了一个铁拳，如果此时手心里有东西的话，大概早就已经化作齑粉。
他手臂上的青筋已经完全爆出，习武之人大概就可以看出来他此时到底用了多大的意志力在隐忍。
可惜姜洛不习武，而且即便连煜已经如此生气，却也没有把自己的半点狰狞表露在姜洛面前。
他到底还是害怕吓着她。
“姜洛，我们需要时间冷静。”连煜最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深深看了她一眼，就转头离开了。
姜洛盯着连煜的背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总觉得连煜的背影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高大了，像是背负了很多的东西，看着挺拔，但其实已经被压弯了腰。
是因为她吗？
姜洛不由自主就联想到了刚才连煜盯着自己的那个眼神。
姜洛现在想起来都还会觉得心头一痛，眼眶泛红。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