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里有十几个药柜,每个药柜上都贴着药材的名字,“紫苏”“生姜”“当归”“甘草”,字迹工整,药柜里的药材都用油纸包着,分类放好,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慕婉柔每天清晨都会坐在药柜前,整理药材。她戴着手套,把容易受潮的药材放在通风的架子上,把常用的药材放在顺手的位置——比如治疗咳嗽的紫苏叶,放在最下层的药柜,方便拿取;
治疗风寒的生姜,切成片,用竹篮装着,放在诊桌旁边。她选的药材,大多是便宜、常见的,百姓们都买得起,她常说:“治病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让百姓们少受点苦。”
有个姓王的老人,七十多岁了,常年咳嗽,一到冬天就更严重。
他家穷,舍不得看大夫,以前都是自己找些野草煮水喝,越喝越严重。有次他咳得喘不过气,被邻居送到医馆,慕婉柔给他诊了脉,说:“大爷,您这是风寒入肺,得慢慢调理,不用花很多钱。”
她给老人抓了些紫苏叶、生姜、甘草,还教他怎么煮:“紫苏叶三片,生姜两片,甘草一小段,加水煮一刻钟,每天喝两次,喝完盖被子出点汗,就好了。”
老人感动得要给她磕头,慕婉柔连忙扶住:“大爷,您别这样,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本分。”她还从家里拿了些红糖,给老人包好:“煮水的时候加一勺红糖,好喝些。”
后来,老人每天都会给医馆送一捆新鲜的柴火,柴火捆得整整齐齐,还带着露水的湿气。
他说:“慕大夫,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这些柴火,你烧水煮药吧。”慕婉柔推辞不过,就收下了,每次老人来,都会给他倒杯热水,和他聊聊天。
陆纤纤常来医馆,有时是来拿些安神的草药,有时只是来坐一坐。
两人坐在诊室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海棠树,陆纤纤会聊起新政的进展:“昨天监察院查处了一个贪腐的小官,他挪用了赈灾的银子,被撤了职,百姓们都拍手称快。”
慕婉柔会聊起医馆的事:“今天阿桃来复诊,咳嗽好多了,她还带了山上的野果,说给我吃。”没有惊天动地的话,却满是岁月的安宁——就像她以前用灵能治愈伤口,现在用草药抚慰病痛,都是守护,只是现在的守护,更贴近人心。
阡溟——风雨信使,传递安宁
阡溟成了往来各州府的信使,他的行装很简单:一个磨得发亮的蓝布包,里面装着新政的文书,还有百姓托他带的家书;
一双千层底的布鞋,鞋底已经补过两次,却是他亲手纳的,结实耐穿;
还有一把小小的匕首,这是上官冬曦送他的,说路上遇到危险能防身——可他从没拿出来用过,他走的路,靠的不是武力,是耐心和责任。
他话不多,却把每件事都做得妥帖。
新政的文书,他都用油纸包了三层,藏在布包最里面,外面再放些衣物,生怕被雨水打湿;百姓托他带的家书,他按地域分类,用绳子捆好,放在布包的外侧,方便随时拿取。
他赶路很准时,说哪天到,就哪天到,哪怕遇到风雨,也从不耽搁——他知道,文书晚一天,可能就影响一个州府的新政推行;家书晚一天,可能就让盼信的人多等一夜。
有一次,他要把边疆的军饷文书送到京城。刚出边疆,就遇到了暴雨,山路又陡又滑,泥泞没到脚踝。
他背着布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涩得难受,他却不敢停下来——军饷文书要在三日内送到,晚了就会影响军饷发放。
走到半山腰时,他脚下一滑,摔下了山坡。山坡上全是碎石和杂草,他的腿被碎石划了道大口子,鲜血很快浸透了裤腿,疼得他直咧嘴。
可他第一时间不是摸伤口,而是伸手去摸背上的布包——还好,布包被他护在怀里,油纸没破,文书是干的。
他咬着牙,从旁边折了根粗树枝当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夜里山里很冷,伤口又疼,他却不敢歇太久,只靠怀里揣的几块干粮充饥,渴了就喝山泉水。走了整整一夜,天快亮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京城的城门。
他拖着受伤的腿,一步步走到革新署,把文书交给秦岳时,腿已经肿得老高。
秦岳看到他的伤口,皱着眉说:“你先去医馆治伤,剩下的事交给别人。”
阡溟却摇了摇头,从布包里拿出一叠家书:“还有士兵的家书,要送到军营,不能耽误。”
他拄着拐杖,又去了神策军大营。士兵们看到他,都围了过来,接过家书时,有人笑得咧嘴,有人红了眼眶。
有个叫张强的士兵,拿到妻子的信,一边看一边念:“家里的麦子收了,孩子会叫爹了,你在边疆要好好的,等你回来。”念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
阡溟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沉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柔和——他以前在黑暗中行走,为的是完成任务;现在背着布包赶路,为的是让这些平凡的喜悦和牵挂,能准时抵达,这比任何隐秘的任务,都更有意义。
上官冬曦——歌谣声里,唱遍太平
上官冬曦不再唱那些劝世的小调,而是编了许多新的歌谣,都是关于汴梁城的太平日子。
他常坐在汴河桥头的老槐树下,那棵老槐树有几百年的树龄,枝繁叶茂,能遮住大半个桥面。
他抱着他的旧琵琶,琵琶的琴身有些磨损,却是他最宝贝的东西,弦上缠着孩子们给他系的红绳,风吹过,红绳轻轻晃动。
他的新歌谣,歌词都很简单,却满是烟火气:“朱雀街的胡饼香,清玄山的海棠芳,官不贪,民不慌,太平年,福满堂。”
“军饷发,棉衣暖,边疆将士守平安;赋税减,粮满仓,百姓笑脸亮堂堂。”他弹着琵琶,唱得很投入,声音清亮,带着笑意,路过的人都会停下来听,有的还会跟着唱。
孩子们最爱围着他,坐在槐树下的石头上,仰着头听他唱。有个叫小虎的男孩,才四岁,跟着唱的时候总跑调,上官冬曦就停下来,耐心地教他:“小虎,咱们慢慢唱,‘海棠芳’的‘芳’,要拖一点音,像这样——”他边唱边做手势,小虎跟着学,虽然还是跑调,却笑得很开心。
有次上官冬曦问小虎:“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呀?”
小虎挺起胸膛,大声说:“我想当监察御史,像魏大人一样,不让坏人欺负百姓!”
上官冬曦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魏承泽现在是监察院的得力官员,刚正不阿,上个月还查处了一个欺压百姓的地主,百姓们都敬他,孩子们也把他当成了榜样。
沐轩、白落衡他们也常来听他唱歌。
有时是傍晚,忙完了一天的事,大家就坐在槐树下,听上官冬曦弹琵琶、唱歌。
他会把新编的歌谣唱给他们听,歌词里有沐轩案头的纸笔(“沐先生的笔儿忙,写尽民生好篇章”),
有白落衡布坊的针线(“白姐姐的线儿长,缝件衣裳暖洋洋”),
有肖清的算盘(“肖先生的算盘响,算清公道心不慌”),
有阡溟的布包(“阡哥哥的包儿晃,捎来家书诉衷肠”),
有超哥和小诺的海棠(“超哥劈柴笑声朗,小诺教字暖心房”),
有慕婉柔的药香(“慕大夫的药儿香,治好病痛保健康”),
还有林若希的私塾(“林先生的书声扬,教化孩童明心光)。
众人听着,都忍不住笑起来——他们的平凡日子,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却被唱进了歌谣里,成了汴梁城太平岁月里,最温暖的注脚。
终章——桥头相聚,万法皆安
这年秋天,海棠叶落满汴梁城的街道时,众人相约在汴河桥头相聚。
天很蓝,云很淡,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在桥上,像铺了一层碎金。
沐轩带来了刚修订好的《新政章程》,封面是深蓝色的布面,上面用金线绣了“新政章程”四个字,是白落衡帮着绣的。
他翻给大家看:“这是最后一版,已经呈给皇帝了,明年就能在全国推行,里面加了‘百姓议事会’的条款,每个村都能选代表,提建议。”
白落衡带来了新缝的棉衣,是用新收的棉花做的,布料是浅灰色的细布,领口绣了朵小小的海棠花。
她给每个人都递了一件:“天快冷了,这件棉衣暖和,你们忙的时候穿。”给陆纤纤的那件,她还特意加了个小口袋,说“给孩子装零食”。
肖清带来了最新的账册,账册上的字迹依旧工整,她指着上面的数字说:“今年的赋税减免了三成,百姓的存粮却多了五成,边疆的军饷也都准时发了,没有一笔延误。”
她还带了个小匣子,里面装着各州府送来的感谢信,有的是百姓写的,有的是官员写的。
超哥和小诺带来了清玄山的海棠干,是他们自己晒的,装在一个竹篮里,散发着淡淡的海棠香。
超哥抓了一把给大家:“泡在水里喝,能安神,今年的海棠长得好,晒了很多。”小诺还带了孩子们画的画,画的是清玄山的海棠花,还有孩子们的笑脸。
慕婉柔带来了亲手做的桂花糕,是用清玄山脚下的桂花做的,甜而不腻,装在了一个瓷盘里。
她给每个人都递了一块:“这是新做的,尝尝,桂花是昨天刚采的。”
阡溟刚从边疆回来,带了一把士兵送他的匕首,匕首的刀柄是牛角做的,上面刻着“平安”两个字。
他说:“边疆现在很安稳,士兵们都盼着明年回家乡,有的还托我带了家书,说要娶媳妇了。”
上官冬曦抱着他的旧琵琶,坐在槐树下,弹起了那首熟悉的太平谣。
琵琶声清脆,歌声清亮,风吹过,槐树叶沙沙响,像是在伴奏。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桥上,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不远处,陆纤纤带着孩子走来,孩子穿着件浅青色的布裙,是白落衡做的,手里拿着个海棠花形状的小点心,看到大家,笑着挥挥手:“沐叔叔,白阿姨,你们好呀!”
魏承泽穿着监察御史的官服,刚查完案回来,也过来打了声招呼。
他手里拿着一份卷宗,说:“最近又处理了几个不作为的官员,都是百姓举报的,现在百姓们都敢说话了,这就是新政的好处。”
突然,一道温和的光晕从众人周身泛起,原本刺眼的强光,变得像春日的暖阳,裹着每个人,带着淡淡的暖意。
[体验即将结束]
随着光晕渐渐散去,没人惊讶,也没人追问。
沐轩继续翻着手中的章程,指着某一条和肖清讨论;
白落衡蹲下身,给陆纤纤的孩子递了块桂花糕;
肖清和魏承泽聊起了账册上的细节,说下次要去江南看看粮产;
超哥和小诺逗着路边的小狗,小狗摇着尾巴,围着他们转;
慕婉柔整理着药包,把剩下的桂花糕包好,说要给王老人送去;
阡溟望着远方的边疆,手里摩挲着那把匕首;
上官冬曦的琵琶声还在继续,歌声随着风,飘得很远。
汴梁城的炊烟袅袅升起,带着饭菜的香气,与天边的晚霞融为一体。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有提着菜篮回家的妇人,篮子里装着新鲜的蔬菜;有背着书包放学的孩子,手里拿着糖人,笑着跑过;
有摇着蒲扇散步的老人,坐在槐树下聊天,说着今年的好收成。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平和的笑容——这便是他们用凡途守护的太平,是制度的安稳,是人心的安宁,是万法皆安的终极答案。
多年后,汴梁城的老人会给孩子们讲起,曾有一群普通人,用笔墨、针线、算盘、布包、柴刀、草药和歌谣,悄悄守护了这天下。
孩子们会睁着好奇的眼睛,问:“他们是神仙吗?”
老人会笑着摇头,指着汴河桥头的老槐树说:“他们不是神仙,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他们只是守住了心中的那份善,那份真,那份对太平的期盼。”
而沐轩他们,早已融入了这太平岁月,成了汴梁城最普通的一分子——或许在某个清晨,你会看到沐轩在朱雀街的早点铺里,听张掌柜说家常;
看到白落衡在布坊里,给孩子缝新衣裳;
看到肖清在账房里,拨着算盘核对账目;
看到超哥和小诺在清玄山,带着孩子们摘海棠花;
看到慕婉柔在医馆里,给老人诊脉;
看到阡溟背着布包,走在去边疆的路上;
看到上官冬曦在汴河桥头,抱着琵琶,唱着那首永远唱不完的太平谣。
他们不再是异世的干预者,而是这太平的守护者,是万法皆安的见证者,是岁月长河里,最温暖的平凡。
[滴——]
嗡——画面一转,众人又回到了那片空旷的白色空间,柔和的光晕裹着大家的衣角,其上还残留着属于汴梁城的烟火余温。
“呼——一切都结束了...”上官冬曦如释重负地说道。
“感觉还是挺幸运的,这第三次穿越时间线就让我们都变成了普通人,而且,穿梭的次数越多,反噬也就越重。”白落衡若有所思的说道。
“还好,故事有个好结局。”回想起那一幕幕的经历,沐轩还是有些难以忘怀。
“所以,这是陆纤纤想要的人生吗?”小诺歪着头,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好奇。
“或许是吧,她的人生终究还要自己做主,我们不过是她旅途中的一位过客。”超哥有些释然道。
“不止我们,”一旁的慕婉柔补充道,眼底映着光晕,“还有千千万万玩家们的指引,是所有人的微光汇聚,才织就了这篇圆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