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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9)(1 / 2)

铮——剑鸣声骤然响起。

“哼。”沐轩冷笑一声,长剑微微前倾,剑尖划破空气,留下一道短暂的光痕,“你们有没有想过,魏严明明留下了密函这种致命的破绽,为什么还能如此笃定自己能够篡位成功?他面对周廉的弹劾、面对我们拿出的罪证,甚至面对神策军尚未完全掌控宫城的局面,都没有丝毫慌乱,这份信心来得太诡异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这份信心,根本不是他自己的,是另一批引导者强行附加给他的‘设定’。就像系统给我们设定了‘能力压制’,他们给魏严设定了‘必胜buff’——让他相信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相信神策军绝对忠诚,相信藩王会全力支持。这种设定让他忽略了所有的风险,甚至主动留下破绽,因为在他的‘设定逻辑’里,这些破绽都不会影响最终的胜利。”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击碎这个‘必胜设定’?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计划漏洞百出,让篡位线的逻辑不攻自破?”超哥恍然大悟道。

“正是。”沐轩的目光缓缓转向陆纤纤,“陆姑娘,你再仔细想想密函里的内容,除了割让三州之地,还有没有其他关于藩王的记载?比如,藩王的兵力部署、他与其他势力的联络,或者是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

陆纤纤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密函上的字迹,那些泛黄的纸页在时间的凝滞中变得格外清晰。她仔细的回忆着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突然眼前一亮:“有!密函的最后几页,有一段魏严的亲笔批注,说藩王近期频繁调动边境兵力,却没有按照约定告知他具体的部署。还有一封被撕碎的信件残片,上面写着‘三州不足为报,当取中原半壁’——那应该是藩王的使者送来的,被魏严撕碎了,但他没来得及销毁。”

“就是这个!”沐轩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闪过一丝狂喜,“这应该就是另一批引导者的疏漏,他们给魏严设定了‘藩王是盟友’的逻辑,却没来得及修正这些细节证据——藩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遵守约定,他要的不是三州,而是整个中原!魏严篡位成功之日,就是藩王起兵伐汴之时!他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其实只是藩王棋盘上最值钱的一枚棋子,等棋子发挥完作用,就会被毫不犹豫地舍弃掉”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自身仅剩的三成灵气全部灌注到了长剑之中,剑身泛起淡淡的青光,在凝滞的空气中格外醒目。

“另一批引导者只关注了‘神策军哗变’这个关键节点,却忽略了藩王这个‘变量’。他们以为只要魏严掌控了皇宫,就能稳坐江山,却忘了藩王的野心远比魏严更大。这就是篡位线最致命的逻辑漏洞,也是我们击碎魏严‘必胜设定’的武器!”沐轩认真的说道。

“可他现在被设定影响,怎么可能相信我们的话?”白落衡皱着眉头,看着魏严依旧狂笑的模样,心中充满了疑虑。

“时间线崩坏时的状态,就是我们的机会。”沐轩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在正常状态下,‘必胜设定’如同铜墙铁壁,我们说什么都没用。但现在,时间线濒临断裂,强行附加的设定会出现松动,就像地震时的房屋,再坚固也会出现裂缝。魏严的本能恐惧、他对藩王的疑虑,其实一直藏在他的潜意识里,只是被设定压制了。我们要做的,就是顺着这些裂缝,把真相砸进去,让他的潜意识觉醒,亲手击碎那层设定的枷锁!”

话音未落,沐轩猛地抬脚,重重的踩在魏严的胸口。“咔嚓”一声脆响,魏严的肋骨断裂了两根,他的狂笑戛然而止,空洞的眼神里终于闪过一丝痛楚。沐轩的长剑顺势前送,剑尖停在他的眉心前一寸,冰冷的剑气刺得他皮肤发麻。

“魏严,你真的以为神策军是你的后盾。”沐轩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凝滞的空气里炸开,每一个字都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神策军统领是你的义子又如何?你挪用军饷中饱私囊,军中将士早已怨声载道!你以为他们是在帮你篡位,其实他们是在借你的手推翻朝廷,等你登基之后,他们随时可能发动第二次哗变,把你拉下马,另立新君!”

魏严的瞳孔骤然收缩,嘴角的血迹凝固,脸上的疯狂渐渐被难以置信取代。“不可能...他们不敢...我给了他们高官厚禄...”他的声音在颤抖,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质疑那个根深蒂固的设定。

“高官厚禄?比得上整个汴京城的财富吗?”沐轩继续冷笑道:“你以为你掌控了神策军,其实你只是他们的‘跳板’!没有你,他们没有理由哗变;有了你,他们既能名正言顺地攻入皇宫,又能在你失势后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你身上,摇身一变成为‘平定叛乱的功臣’。”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凌厉:“还有藩王,你以为那封撕碎的信件是意外?你以为他调动兵力却不告知你是疏忽?恰恰相反,他那是在布局。等你登基称帝,根基未稳,他就会以‘讨伐逆贼’为名,率领大军南下,攻占中原。到时候,你割让的三州会成为他的补给基地,你的皇宫会成为他的战利品,你的头颅会成为他登基的祭品!”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约定好了...他会帮我坐稳江山...”魏严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的双手死死抓住地面的金砖,指甲断裂,鲜血直流。

沐轩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穿了“必胜设定”的外壳,唤醒了他潜意识里的恐惧——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神策军的将士对他并非绝对忠诚,藩王的野心也绝非三州之地所能满足。只是那股强行附加的设定,让他选择性忽略了这些隐患,让他沉浸在“登基称帝”的幻梦里。

“约定?”沐轩的声音如同一记重锤,一下下砸在了魏严的心理防线之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被我们踩在脚下,被叛军簇拥着却依旧自身难保,这就是你所谓的‘必胜’?另一批人让你留着密函,不是让你给‘清君侧’找借口,而是让你成为藩王起兵的‘理由’;他们让你掌控神策军,不是让你篡位,而是让你给藩王创造‘伐汴’的机会!你从头到尾,都是一颗被人操控的棋子,一颗用完即弃的弃子!”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啊——!”魏严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融入空气之中。无数细小的光粒从他的身上剥离,那是被强行附加的“设定”正在瓦解。“我不是棋子!我是皇帝!我要登基!我要掌控天下!”

“可笑至极,你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还想掌控天下?”沐轩厉声喝道,长剑再进一分,剑尖刺破了魏严的眉心皮肤,一丝鲜血渗出,虽然他的气势凌冽,但其实他的内心此刻也是紧张无比。

大家都能感觉到时间线已经快要崩裂了,众人的身体仿佛在被撕扯,意识也在被分割。眼下,要么魏严亲口承认他的计划漏洞百出,承认他只是别人的棋子,让这条时间线剔除这不合理的篡位逻辑;要么,他们所有人都要跟着他一起陪葬,让这条时间线彻底碎裂,变成永恒的时空乱流。

幸运的是,魏严的嘶吼声越来越小,他的眼神从疯狂转为恐惧,继而再转变为了绝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两股力量拉扯,一股想要把他推向龙椅,一股想要把他拽向断头台。

那些被设定掩盖的记忆碎片一一浮现:神策军统领在他面前唯唯诺诺,背后却与将领们秘密聚会;藩王的使者态度傲慢,言语间处处透着施舍的意味;甚至他的亲信死士,眼神里也藏着对权力的渴望,而非对他的忠诚。

这些碎片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脑海,让他的“必胜设定”彻底崩塌。他终于明白,自己那所谓的“天衣无缝的计划”,不过是别人精心编织的谎言,而他,就是那个最愚蠢的信众。

“我...我承认...”魏严的声音微弱如蚊蚋,却在凝滞的空气里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藩王...藩王确实不可信...神策军...也并非铁板一块...我...我的计划...有致命的漏洞...”

嗡——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金銮殿突然剧烈的震颤起来!原本近乎凝滞的时间流速如同被打破的冰面,瞬间便恢复了正常流速。

魏严身上那些透明的光粒瞬间溃散,化作点点荧光消失在空气中。他眼中的空洞与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与不甘,那是属于他自己的情绪,而非被设定的傀儡反应。

更诡异的是,那些源源不断涌入殿内的叛军,动作突然变得迟缓、混乱。一部分叛军停下了攻击,茫然地看着四周,像是失去了目标;另一部分叛军则开始互相攻击,口中嘶吼着“藩王骗了我们”“太师要卖了我们”——显然,魏严的“必胜设定”崩塌后,附加在叛军身上的“服从设定”也随之失效,他们潜意识里对藩王和魏严的疑虑,瞬间爆发了出来。

沐轩感觉到周身的压力骤然消失,体内的灵气流转也变得顺畅了许多。他知道,时间线已经开始自我修正,正在剔除“篡位线”的不合理逻辑,倾向于“复仇线”的原生逻辑。

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因此握紧了长剑。因为他清楚,另一批引导者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时间线的修正过程,或许才是真正的考验。

嗡嗡嗡!果然,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嗡鸣,一道漆黑的裂缝凭空出现在半空中,裂缝中透出阴冷的气息,无数细小的黑影从裂缝中爬出,朝着魏严的方向扑去——那是另一批引导者的反击,他们想重新给魏严注入“设定”,强行挽救濒临崩溃的篡位线。

那道漆黑的裂缝如同墨渊倒悬,骤然撕裂了金銮殿的穹顶,阴冷的气息如万年寒潭冰水倾泻而下,瞬间浸透了整座大殿。

无数幽影如絮,无质无形,却裹挟着时空扭曲的蚀骨恶意,蜂拥而出,直奔魏严而去——它们是另一批引导者的“设定载体”,要将破碎的“必胜信念”重新注入他的神魂,强行扭转时间线的修正轨迹。

“阻住它们!绝不能让幽影触碰到魏严!”沐轩的喝声如惊雷破滞,手中长剑瞬间出鞘,灵气灌注间,剑身泛着青幽冷光。

此刻正是时间线自我修正的关键时机,一旦魏严被重新附着设定,此前他们所有的挣扎与破局,都将沦为镜花水月。

白落衡的反应快如闪电,铁枪如龙出海,枪尖划破空气的锐响与武神残韵交织,化作一道银练横亘身前。

幽影撞上枪风,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如同冰雪遇沸汤般消融,却旋即从裂缝中涌出更多,密密麻麻如蚁群噬骨,永无止境。

“这些邪祟杀之不尽,我们只能阻挡它们的去路。”白落衡的眉头紧蹙,铁枪舞得密不透风,枪影重重如屏障,将身前的幽影尽数扫散,可后背已然暴露在另一波攻势之下。

超哥弃了断剑,俯身抓起两块崩裂的金砖,双臂青筋暴起,如掷惊雷般狠狠掷出。

金砖穿影而过,却径直砸在了殿柱上,迸溅出点点火星,毫无作用。“为什么,究竟是谁在帮助他!这个世道,到底能不能太平!”他怒吼一声,索性张开双臂,如铁塔般挡在魏严身前。

幽影撞在他胸膛之上,如万载玄冰蚀骨,冻得他气血凝滞,牙关打颤,却依旧脊背挺直,寸步不让,他的胸膛很快便泛起了一片青黑,那是邪祟侵蚀的痕迹。

上官冬曦指尖掐诀,拼尽最后一丝法力催动了咒印。淡蓝色的咒光如月华倾泻,氤氲开来,幽影遇之如沸油泼雪,嘶鸣着蜷缩扭曲,动作迟滞了大半。

“这是‘设定污染’凝成的邪祟!我只能暂时抑制它们的凶性,却撑不了片刻!”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法力透支让他眼前发黑,唇角虽然溢出鲜血,却依旧双手结印,维系着咒光不熄。

慕婉柔将残存的灵能尽数凝为了光蝶,数十只光蝶如星子缀空,携着净化灵韵撞向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