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严的人果然在这里设了卡,戒备得如此严密。”上官冬曦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过广场中央的几名黑衣人影,“你看,那些人身着禁军的服饰,眼神却格外凶狠凌厉,不像是正规禁军那般沉稳,倒像是魏严豢养的私兵混进来的,目的昭然若揭。”
超哥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那些黑衣人:“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盯着每一位前来参加朝会的官员,尤其是周大人。等会儿周大人到了,他们肯定会百般刁难,试图拖延时间,甚至想在检查中找到借口,阻止他入宫。”
两人正低声交谈间,远处传来了马车的轱辘声,由远及近。肖清与阡溟暗中护送的马车缓缓驶来,最终停在了午门之外。
周廉从马车上走下来,整理了一下官服,神色平静地正准备进入午门,却被几名“禁军”拦了下来。
“周大人,请留步。”为首的一名“禁军”面色阴鸷,眼神不善,语气冰冷地说道,“奉太师之命,今日朝会事关重大,关系国本,所有官员入宫前,都需接受例行检查,还请周大人配合。”
周廉眉头一皱,心中已然了然。魏严果然还是动手了,想要借此机会拖延时间,甚至想在检查中找到把柄,阻止他入宫参加朝会。
“放肆!”周廉面色一沉,厉声喝道,“本官身为御史大夫,奉陛下旨意入宫参加朝会,岂容尔等小小禁军随意检查?太师虽权高位重,却也无权擅自更改宫规,尔等这般行事,莫非是想以下犯上?”
“周大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那名“禁军”竟是丝毫不惧,反而上前一步,伸出手便要去搜周廉的身,态度嚣张至极。
就在这时,超哥突然大喝一声,手中朴刀带着一阵呼啸的劲风,朝着广场另一侧的灯笼架狠狠砍去。
“轰隆!”一声巨响,灯笼架轰然倒塌,上面悬挂的数十盏灯笼纷纷坠落,火星四溅,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午门广场。
“失火了!快救火啊!”超哥一边高声大喊,一边挥舞着朴刀,假装慌乱地扑向大火,实则故意将火势引向那几名“禁军”所在的方向,制造混乱。
很快,午门广场上一片混乱。官员们纷纷惊慌避让,生怕被大火波及;侍卫们也乱作了一团,一部分人忙着保护官员,一部分人则急着跑去救火,场面一度失控。
那几名拦住周廉的“禁军”见状,脸色骤变,一时间犹豫不决,想要去救火,又担心放过周廉,陷入了两难之地。
上官冬曦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迅速上前,指尖快速掐诀,口中默念晦涩的咒语,一道微弱的迟缓术悄然笼罩住了那几名“禁军”。
虽然术法威力有限,却也成功让他们的动作慢了半拍。随后,他对着周廉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急促地说道:“周大人,机不可失,快进!”
周廉心中一喜,不再犹豫,趁着混乱快步穿过午门,朝着金銮殿的方向疾驰而去。肖清与阡溟则隐匿在人群之中,如同影子般紧随其后,继续暗中保护着他的安全。
超哥见周廉顺利入宫,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与上官冬曦对视一眼,趁着广场上的混乱,悄然退出了午门广场,朝着皇宫外围的御花园方向赶去,准备与沐轩等人汇合,共赴接下来的决战。
与此同时,金銮殿外,晨雾弥漫,如轻纱般笼罩着整个宫殿群,增添了几分庄严肃穆。殿内早已灯火通明,数十根盘龙柱巍峨耸立,鎏金的殿顶在灯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龙袍,面容威严,不怒自威。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神色肃穆,鸦雀无声,气氛庄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魏严站在百官之首,身着紫色官袍,腰系玉带,面色平静无波,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然而,他的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不动声色地扫视着每一位官员,当他看到周廉从容不迫地走进殿内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与警惕,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朝会如期开始,官员们依次上前上奏,大多是关于边境防务、民生疾苦等事宜,皇帝偶尔询问几句,百官纷纷应答,一切看似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张力,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心中隐隐不安。
周廉站在百官之中,神色平静,目光坚定,心中却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只待合适的时机,便要一举揭发魏严的滔天罪行。
终于,当所有关于边境防务的议题商议完毕,皇帝正准备宣布退朝时,周廉突然上前一步,跪地高呼:“陛下,臣有本要奏!事关国家安危,还请陛下容臣禀明!”
皇帝一愣,随即说道:“周爱卿请讲。”
魏严心中咯噔一下,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却依旧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周廉抬起头,目光坚定,声音洪亮:“陛下,臣要弹劾太师魏严!他勾结藩王,意图谋反;挪用军饷,中饱私囊;陷害忠良,残害无辜,桩桩件件,罪该万死!”
此言一出,金銮殿内顿时一片哗然,百官们纷纷交头接耳,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魏严权倾朝野,平日里无人敢对他有半句微词,如今周廉竟敢在朝堂之上当众弹劾他,实在是太过于出人意料。
皇帝脸色一沉:“周爱卿,你可知诬告当朝太师是何等重罪?没有证据,不可胡言!”
“陛下,臣有证据!”周廉高声说道,“当年镇国将军陆承业被诬陷通敌叛国,实则是魏严为了铲除异己,伪造证据所致。陆将军满门被灭,清玄山上下惨遭屠戮,皆是魏严所为!臣这里有魏严勾结藩王、挪用军饷的密函,上面有他的私印,证据确凿!”
说着,周廉便要从怀中取出密函,可就在这时,魏严突然上前一步,厉声喝道:“陛下,周廉血口喷人!臣忠心耿耿,为国为民,何来勾结藩王、陷害忠良之说?这分明是周廉因不满臣平日里对他的约束,故意捏造证据,诬陷臣!还请陛下明察!”
他一边说,一边对着身后的几名亲信使了个眼色。那几名亲信立刻上前,纷纷跪地:“陛下,太师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周廉所言,纯属诬告,还请陛下严惩!”
一时间,金銮殿内形成了对峙之势,百官们噤若寒蝉,无人敢轻易表态。皇帝看着眼前的局面,脸色愈发凝重,一时也难以决断。
魏严见状,心中暗喜,正要继续辩解,却听到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沐轩、白落衡、小诺与陆纤纤四人,在超哥与上官冬曦的接应下,终于冲破了最后一道守卫,闯入了金銮殿。
“陛下,臣女陆纤纤,愿为周大人作证!”陆纤纤快步来到了殿中,跪在了周廉身旁,声音带着悲愤与坚定,“臣女乃前镇国将军陆承业之女,当年陆府满门被灭,臣女侥幸逃脱,潜伏多年,就是为了寻找魏严的罪证,为家人和所有冤死之人洗刷冤屈!”
说着,她从衣襟内侧取出那叠密函,高高举起:“这便是魏严的罪证,上面记录着他的种种罪行,还有他的私印为证!请陛下过目!”
魏严看到陆纤纤,又看到她手中的密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他万万没有想到,陆纤纤竟然还活着,更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找到了暗室中的密函。
“混账!你竟敢伪造证据,诬陷本官!”魏严色厉内荏地大喊,同时对着殿外的死士高呼,“来人!将这伙刺客拿下!”
早已埋伏在殿外的数十名死士听到命令,立刻手持长刀,冲进金銮殿,朝着沐轩等人杀来。
“他们来了,注意安全!”沐轩大喊一声,手中制式长剑出鞘,灵气凝聚,寒光凛冽,迎着死士冲了上去。
白落衡手持铁枪,枪尖如流星赶月,直指死士要害;
小诺赤手空拳,周身狂暴气息爆发,虽无法狂化,却依旧悍勇无比,一拳便将一名死士砸倒在地;
超哥与上官冬曦也立刻上前,朴刀与铁剑齐出,与死士们缠斗起来。
金銮殿内瞬间乱作一团,刀光剑影交织,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与喊杀声震耳欲聋。文武百官们吓得纷纷躲避,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脸色铁青,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已然明白了大半。
慕婉柔与林若希虽留在宅院接应,却也通过光蝶传递的消息得知了殿内的情况。慕婉柔凝聚出数只光蝶,朝着金銮殿的方向飞去,光蝶虽无法伤人,却能干扰死士的视线,为沐轩等人提供帮助;林若希则凭借着灵能感知,通过光蝶将死士的位置与动向传递给众人,让他们总能提前预判,占据先机。
沐轩等人的能力虽然被秘境规则压制,却凭借着默契的配合与远超这个时代的战斗技巧,与死士们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同时,肖清与阡溟也从殿外冲了进来,刺剑与暗器齐发,精准地收割着死士的性命。
魏严看着自己的死士一个个倒下,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他知道,今日之事已成定局,若不能掌控局面,他必死无疑。他眼神一狠,突然抽出腰间的匕首,朝着皇帝冲去,他竟是想要劫持皇帝,来以求自保。
“陛下,危险!”陆纤纤惊呼一声,想要上前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锵!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落衡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铁枪脱手而出,宛若一道闪电,精准地刺穿了魏严的肩膀。
“啊!”魏严惨叫一声,匕首掉落在地,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倒在地上。
沐轩快步上前,一脚踩住魏严的胸口,长剑直指他的咽喉:“魏严,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