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大喜过望,那海寇却将她往旁一推,哇啦哇啦高兴喊叫着,去捡那些金石玉器。
看样子,他并没有发现那些东西里头,夹杂着一把短刀。
阮娇娇这才慌忙回头看一眼其他海寇。
他们正在跑过来,牛二傻呆呆坐在篝火旁,背对着她,不知道活了还是死了。
那极快的一瞥,叫阮娇娇看不出牛二傻身上是不是还有喘息的痕迹,只是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海寇们没有管他,任由他坐在地上,或许是已经将他……
阮娇娇不敢多想,趁着其他海寇还没来,往欣喜若狂捡着东西的海寇那儿一撞。
用肩膀把他撞开。
虽然收效甚微,但她这么一扑过去,顺利将秦不理的短刀握在了手里头。
指尖传来被撞击的疼痛,散落东西的这一块地底下有碎石,阮娇娇好几只手指的指尖杵到了碎石缝里,被石头尖戳进指甲盖中。
“李朝狗!”
被阮娇娇惊扰的海寇怒骂,用力一拉阮娇娇的头发。
阮娇娇痛得不得不顺着他的力道仰起头来,那海寇还不依不饶,另一手又要招呼上她的脸。
说时迟那时快,阮娇娇奋力将秦不理的短刀刀鞘一拉。
她没用过这刀,没想到这刀又快又利,几乎是瞬间就没入了那海寇的肚子里。
也怪那海寇,身子是往前倾的,阮娇娇将刀一往上送,他自己在惊骇之中身子一沉,直到抽搐且温热的肚子抵到阮娇娇握刀的虎口处。
借着篝火的光,阮娇娇只看得他大睁眼睛,长大了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破旧的风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阮娇娇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温热的血液从这人身上流到她手上,又顺着她的手腕往下低落。
在这一过程中,粘稠又重的血液被风刮得由热转冷。
可已经跑到他们这里的其他海寇没有看到,他们嘻嘻哈哈****笑着,以为这海寇是忍不住对阮娇娇行了什么事。
那姿势看起来也确实像,几乎在瞬间就流失了生命里的海寇像一株枯萎的草,往阮娇娇身上倒伏下来。
阮娇娇浑身颤抖着,背后生寒。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甭管他是不是海寇,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她的手上逐渐流逝。
“喂!汽摩!”
有个海寇欣喜若狂装着地上的金银,推了一把倒伏在阮娇娇肩上的人。
他没看出他的异样,还在兴奋地说话。
终于,有个海寇摸到了从他身上蜿蜒出去的血,大惊大叫,将那海寇的身子用力往旁一番。
僵直着脊背坐着的阮娇娇仿若从梦魇中惊醒,在那海寇怒吼的时候,赶紧一刀扎过去。
一刀扎中了,但不是要害地方,也不深。
几个海寇惊怒,将阮娇娇的手一拿,往外用力一掰。
阮娇娇吃痛,起先还不肯松开短刀,可承受不住那逐渐加重的疼痛,也握不住刀子。
“哐啷”一声,短刀落了地。
“贱人!”
被阮娇娇扎中的海寇怒骂,高高扬起拳头,想要打死阮娇娇。
另一个海寇却捡起了刀子,急促叫喊阻止了他。
“秦不理。”
阻止的人简短说了秦不理的名字,并把手中的短刀给其他人看。
阮娇娇被那不甘心的海寇甩开,凑过去看那把短刀。
阮娇娇心里知道,他们是认出了这是秦不理的短刀。
认出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们会因为忌惮秦不理,而放过她吗?
还是会因为她有秦不理的短刀,而对她百般折磨?
阮娇娇不敢多想,想要趁机逃开。
头皮一疼,她的长发被海寇抓住,扯着她往回拉。
有海寇提着她的头发,用力扯着,问她话。
她听不懂东岛话,但结合他们晃着短刀的动作,应该是问她这把短刀的事情。
他们一再说着“秦不理”,阮娇娇的头皮几乎被他们蛮横扯下来,泪水滑落,一声不吭。
海寇们恼羞成怒,用力掐住她的颈子,推打她。
阮娇娇咬住牙,忍着那些疼痛,还是一声不吭。
那些海寇们见她这般,简单商议了几句,把地上所有的金银珠宝攒到一起。
有个海寇一手拿着那没找到刀鞘的短刀,一手拎着阮娇娇。看样子,他们是想带着她转移到什么地方去。
阮娇娇死命挣扎,海寇又打又骂她,恰好叫她在那当口,瞧见牛二傻在篝火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