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补给,秦不理还带了不少齐成港的将士走。
阮娇娇在当着众人的面要求秦不理早些回来成亲之后,后头是捂着脸一路小跑奔回帐篷,一头栽到被子里羞得放声尖叫的。
有人跟着她跑来着,可是在帐篷外头就停住了。似乎是探头进来看过她,在外面和几个人一块儿嘻嘻哈哈地笑。
阮娇娇赧然得都不敢仔细听,被子一拉,缩到被窝里头,像一只鹌鹑。
被上还留有秦不理的味道。
阮娇娇细嗅着那味道,拳头颤得厉害。
她方才还真是……孟浪诶……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胆子做这样的事情。
想着,又捂住了脸,吃吃笑。想到秦不理大概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心情又低落。
“菩萨啊,佛祖啊,天上的众位神仙啊,您可一定要保佑秦江平平安安的,毫发无伤地回来。”
阮娇娇低声祷告,不敢想秦江这一去是多九死一生。低声叨叨着,又落下泪来。
就这样哭哭笑笑,笑笑哭哭,拥着留有秦不理味道的被子,阮娇娇又沉沉睡去。
等到再醒,已经天光大亮,日上三竿。
人还没彻底清醒,是被一阵饭菜香气和摆弄东西的声响惊醒的。
“哎呀,还是吵着你了?”
阮娇娇迷迷瞪瞪睁眼,看向声音来处。
有个人在她帐子里布置小饭桌。
不是卫伍婶,也不是聂丫头,是阮娇娇没见过的一个圆胖的大娘。
阮娇娇拥着被子坐起来,迷迷糊糊揉着发困的双眼。
“您是……”
“噢,我不是这军营里的,我儿子是这军营里的。”大娘慈眉善目,笑呵呵道,“伙夫怕他做的大锅饭粗糙,不合姑娘的胃口,我就自告奋勇,给姑娘做顿饭,您来瞧瞧。”
大娘笑得热情,殷勤将赖着坐在被窝里的阮娇娇挖出来,拉到小饭桌旁看。
阮娇娇昨夜没怎么睡,补的觉也不规律,没什么心思在这菜色上头。
囫囵看了一眼,看出这饭菜是精心准备的,色香味俱全,便半是由衷半是搪塞地点头道:
“看起来倒是蛮好吃的。”
说着,想着要将这人打发走,自己再回去睡会儿。
那大娘却不肯放她回去,拉扯住她的手臂,笑着道:
“果然只有姑娘这样出身富贵的人才识货。我啊,以前在京城的饭馆掌过勺,当今皇上微服私访那会儿,还吃过我做的饭呢。”
边说,边压着阮娇娇的肩迫她坐下,还塞了双筷子到她手里。
“大娘。”阮娇娇为难地把筷子放下,“我得再睡会儿,我昨晚没睡够,头太疼了。等我起来再吃吧。”
可才要站起来,那大娘又压着她的双肩,叫她坐下去了。
“待会儿饭菜就凉了!”那大娘惊叫,手脚麻利给她舀一碗汤,塞到她手里。
“你看,这是我用山参煲的鸡汤,材料虽然有限,但味道可鲜美。姑娘快尝尝。”
阮娇娇只想赶快闭眼睛睡觉,低头瞧这鸡汤面上飘着一层又厚又腻的油,胃里犯恶心,将鸡汤放了下来。
“太油腻了。”
大娘大惊小怪,“这有什么油腻的?好好好,我给姑娘撇去这层油!哎,别走!”
阮娇娇要站起,又被那大娘扥回来。
这一扥,她手上还加了些力道。
阮娇娇吃痛,更清醒了几分。看那大娘边撇着鸡汤油,边小心用眼风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