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泉深……没了?
带着古通一的东岛小妾失踪了?
阮娇娇思绪纷乱,光这两句话,就叫她有些摸不着头绪。
沈泉深此前说要找到古通一里通外敌的罪证,直到她赴北长港之前,还没有个眉目——至少同她说的是还没有眉目。
她从北长港回到潢县,倒是没注意沈泉深在不在、去哪儿了的事情。
“我回来这几天,孟掌柜也不曾跟我说过沈泉深失踪了的事情。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阮娇娇低声喃喃,往后退几步,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石凳寒凉,逐步侵吞她身上的热量。
守卫同聂弘深说话,聂弘深只是低头垂眼看她,傲慢不作应答,仿佛不觉得海卫军有资格同他说话。
那守卫无奈,往屋顶方向打几个手势,那儿的人落下来,先前那守卫便快步离开。
“你回来几天了,难道没人跟你说,古通一因为沈泉深带着他的小妾跑了的事情,借口北长港难民涌入之灾,封了整个潢县的事情?”
聂弘深问。
阮娇娇摇头,“卫伍婶他们只说封了城,不许人进出,并没有说是因为沈泉深的事情。”
聂弘深踱到她一旁,落座在另一张石凳上。
看阮娇娇失神,于他似乎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阮娇娇眼风扫见他翘了个二郎腿,十指交叉地抱着自己翘腿的膝盖,面对着她。
总觉得他这叫小人得志。
对了!
阮娇娇心头一惊。
秦不理排查出的潢县内奸名单里头,有他!
那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告诉她这些事情的?
“你想要做什么?”阮娇娇斜睨他,防备十足。
聂弘深莫名其妙,“什么我想要做什么?”
“海卫军都不知道孟掌柜是被古通一带走的,你特意告诉我们,是想要做什么?”
聂弘深一愣,好笑道:“你那小脑袋瓜是想到了什么?我能做什么?自然只是将消息告诉你们,毕竟啊……”
聂弘深说到这儿,神神秘秘拉长声音,不说了。
阮娇娇心提到了嗓子眼,看也只是看着他,不轻易出声催促。
催他,就顺了他的心了。
阮娇娇能隐约感觉到。
聂弘深等不到她问,果然索然无趣,道:“哎,阮四,你也别把我想成坏人。我之所以告诉你孟初礼是被古通一带走的,并且瞧那阵势,一时半会儿——噢不对,应该是有极大的可能,他是回不来了。”
聂弘深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可嘴角的笑就没落下过。
“他回不来,印坊的事情就没人给你操持,那你想出的那本织绣集,当然也就成不了了。这于我,可是天大的好事啊!那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
聂弘深便笑道,边自我肯定地点头。
阮娇娇闭一闭眼,压抑住心里升腾的怒火。
拿腔作势,满口荒唐话。
阮娇娇能感觉到聂弘深是在用织绣集做挡箭牌,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
阮娇娇站起身来,双手握成拳,又松开。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阮娇娇镇定道,“你说古通一把孟掌柜带走了,却说不出他带到了什么地方去,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想诓骗走织绣集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