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泽听闻这声不要脸的应和,更是怒从心中来。
“谁是你大舅哥?!”
秦不理认真点头,“也是,咱们上头还有一位大哥,那您就是……二舅哥!”
“住嘴!住嘴!”阮承泽气不打一处来,揪住了秦不理的衣领子。
阮娇娇着急,拍打她二哥的手,好言道:“二哥,你别打了,你都把他打出血了!”
阮承泽郁闷至极,“出血?那是我打的?你问问他!是我打的还是他自己咬的?!”
两兄妹双双看向秦不理,秦不理一脸委屈,仿佛被婆家欺负了的新娘子,用指尖揩去嘴角的血,嗫嚅道:
“二舅哥说不是他打的,就不是他打的吧。”
这话听着模棱两可,可委曲求全的样子分明是坐实了阮承泽的打人之罪!
阮娇娇心疼他,立即控诉看向她二哥。
阮承泽倒吸一口凉气,颤颤的手指指着秦不理,“你……你……好你个姓秦的,你这真是恶人先告状,真是会颠倒黑白,真是擅长倒打一耙!你你你!你别想进我们阮家的门!”
秦不理谦卑点头,“没事,娇娇进我秦家的门也是一样的。”
阮娇娇一听,登时面红耳赤,嗔怪瞪他一眼,“谁……谁要进你秦家的门?”
“对啊!谁要进你秦家的门?!”阮承泽火冒三丈,将阮娇娇扯到自己身后,咬牙切齿瞧着秦不理,“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自己什么身份、什么情况?你自己不知道?你别想将我们娇儿拉到你这大火坑里头!”
越过阮承泽的肩,阮娇娇能清楚看到秦不理脸上神色的变化。
阮承泽短短几句话给他带来的震撼不小,他霎时又恢复严肃,浓眉拧紧,低垂着眉目,瞧着两兄妹看。
“我……我能护她周全。”
好半晌,秦不理才艰涩发声。
阮承泽冷笑,“你能护她周全?你不让她当成海寇的靶子就不错了!你自己放出风去,说曲寻音是你心尖尖上的人,然后呢?!她是怎么回来的?!你想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我们娇儿身上?你这是喜欢她还是在害她?!”
气氛霎时凝重下来。
阮娇娇不知道发生在曲寻音身上的是什么事。曲寻音不是跟陈颂年走了吗?陈颂年说要帮她报仇什么的。
阮娇娇看着秦不理的双拳握住了,又松开。
然后,避开了她的疑惑目光。
阮娇娇心里一惊,他这是,要退缩了?!要逃?!
在一番解释清楚自己先前不是丢下她之后,他又要像之前一样跑了?!
身后有疾驰的马蹄声,敲打在沙滩上不是很明显。
有人大喊:“方副将回来啦!”
阮娇娇察觉阮承泽周身凌厉的怒气立即散了,转过头来的人欣喜若狂,只差手舞足蹈地往骏马狂奔来的方向去。
“娘子!娘子您可回来了!累了吗?伤到没有?渴不渴饿不饿?”
快马没一会儿就到了跟前,马上的是方翠翠。
方翠翠忽视了给她殷勤牵马的阮承泽,低头看着阮娇娇,绽出一个笑:
“四姑娘,好久不见了。”
那笑真心实意地欢喜,或许是已为人母,阮娇娇觉得那笑透着温柔。方翠翠的脸也圆了一些,只是身姿仍旧干练,坐在马上的姿态提拔如松。
阮娇娇已经想起了同她的过往,二人相处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她喜欢方翠翠,这会儿再见,自然也是欢喜的。
“翠翠!”
“叫什么四姑娘?叫什么翠翠?!叫嫂子!”
阮承泽欢天喜地地拽着方翠翠的缰绳,嗔怪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