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也没事。我没让古通一得逞。”
瞧见阮承泽脸上的怨毒,秦不理出声道。
阮承泽双目微微一凝,“当真没事?”
秦不理认真点头,“当真没事。离得近,我赶得及时。”
也不算“赶”的,只是阮娇娇不知怎么的,又折返回仙乐坊。是曲寻音告诉他,底下巷子里头“好像有些奇怪的事情,你不去瞧瞧?”
他还当是曲寻音的脱身之计——这确实也是她的脱身之计,但他相信她不是有意为之。
她虽然敢给他下迷药,还敢布下容易叫阮娇娇误会的场面,可通外敌、联合古通一?他赌她的骨气还在,不会和杀她全家的海寇联手。
晕眩又袭来,秦不理踉跄了一下,看着阮承泽不情不愿地伸出援手。
“你怎的了?古通一把你放倒了?还是聂弘深?”
秦不理耐着那阵眩晕过去,“曲寻音给我下了迷药。”
阮承泽鄙夷松开搀扶他的手,轻哼了一声,往阮娇娇在的房里去。
瞧,曲寻音要的效果达到了,阮家兄妹现在都觉得他和曲寻音不清不楚了。
“我没让她得逞。”秦不理跟上,觉得有必要解释。
阮承泽不耐烦道:“她有没有得逞关我什么事?倒是你,我叫你离娇儿远一些,你怎的就是做不到?”
秦不理无辜道:“这回可不是被我牵连的,是古通一他想要你阮家服软。”
阮承泽没好气白一眼,不肯落下风,“我说的是古通一吗?我说的是聂弘深啊?!他一个书商,来我阮家做什么?那还不是因为你?”
秦不理更是无辜,“怎么是因为我?不是娇娇昨夜同他认识,他今天跟着别人登门拜访吗?我也没叫他去找你们啊!”
阮承泽一窒,眼珠子一转,横他一眼,道:“没叫他来找我们?可他认出戈青了啊!一开口就叫戈青小将军,还说娇儿能使唤得动海卫军。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这不就是知道我们私底下有往来的意思?”
秦不理浓眉紧皱,“我今天也听到了,但他这不过是试探罢了,你应对的那几句不是很好吗?”
阮承泽吃惊瞪大眼,“什么?!你今天还真的来我们家了?!你躲在暗处偷窥偷听?!姓秦的,你——”
“四姑娘情况不大妙。”聂娘子推门出来,焦灼道,“她脑后的伤,可能是撞上了墙上凸起的尖锐东西,血止不住。”
阮承泽低咒一声,赶紧撩袍角进去。
秦不理深吸一口气,稳步跟在后头,“闵盛呢?闵盛不是在仙乐坊里头?”
“来了来了。”小厮扶着迷迷蒙蒙的闵盛,恰好也扶到了这儿来,“可闵大夫看起来不太好啊,曲姑娘好像也给他下了迷药。”
不必他禀告,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就算被人搀着,闵盛也还是一副软趴趴的姿态,没了骨头的蛇似的,站都站不起来。
房门“砰”一声被人踢开,是阮承泽背着阮娇娇怒气冲冲地出来。
几个花娘在旁手足无措,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虚虚张着双手护在一旁。
秦不理对着她们摇头,快步跟上阮承泽:“从后门出去,别坐阮家的马车,坐我们的马车。”
阮承泽不说话,但转向了秦不理指点的方向,跟在秦不理身后。
他心里也清楚,阮娇娇昏迷着被人从仙乐坊背出去,还是在这样的深夜里,有心人士瞧见了,只会有闲言碎语。
“我带她回去,你从哪里进的仙乐坊,还是从哪里出去。”
上了车,秦不理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