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阮承泽在潢县,阮娇娇的心踏实不少。
如她所言,潢县的布坊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就等尾款付清就可以到位的织机。
阮承泽一边埋怨她真遇上了难处也不跟她说,一边又同卫伍婶她们骄傲。
“我这妹子厉害吧?自己一个人来潢县闯**,自己一个人找落脚地,自己一个人拉扯起布坊呢!”
颂爷在旁吧嗒吧嗒抽水烟,平声道:
“二爷,不是四姑娘一个人,老颂我陪着她呢。”
阮承泽哼哧一声,“那也是我家娇儿领导得好!哎呀成成成,你也有功劳,等年底咱们论功行赏!”
房外头的院子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阮娇娇听得好笑。
谁能想到阮承泽之前对卫伍婶这些海卫军亲眷们,有着厌乌及乌的厌恶啊?前天还嚷嚷着要把阮宅的人全都换了,重新请丫鬟和妇人。
可就经过一夜,也不知道是谁同他说了什么,阮承泽决定不换人了。
他和卫伍婶他们的态度,也是那天起就好了起来。
那天中了海寇的蛊毒的,除了阮娇娇,还有米丫头。
海寇先是翻墙进的阮宅,将米丫头认成了阮娇娇。
据说米丫头后头宁死不屈,不告诉那海寇阮娇娇的去处。海寇将米丫头打了个半死,米丫头也是走了一趟鬼门关才回来。
阮承泽代阮娇娇去米丫头他们家看过,回来就抱着自己的妹妹哇哇大哭。
说那海寇下手狠辣,对一个小姑娘那般折磨。
阮承泽生性大方,给了米家许多钱财。米家老爹早就在战场上,死在海寇刀下,剩下孤儿寡母日子艰难,可愣是没有要阮承泽的钱。
阮承泽就变着法儿地给米家好处,送米丫头的弟弟妹妹们进学堂,大一些的弟弟接到自己身边来,跟着他学做生意。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阮承泽道,“我猜你也是和我一个想法,不然不可能宁愿招海卫军的娘子们做新手,从头培养,也没有公开招织娘的消息。”
若然,别说东南地区的织娘不认识阮娇娇,东南首富阮家的旗号打出去,东南的织娘们不会趋之若鹜。
阮娇娇先前没和人说过这个想法,她也没仔细想过自己的目的,只是觉得应该要帮衬海卫军亲眷们一把,便这样做了。
被阮承泽点破的时候,阮娇娇只觉得不好意思,小心觑阮承泽的神色:
“哥哥觉得我做得对还是不对?”
阮承泽笑着刮她鼻尖,不说话。
阮宅好像又多了人,再加上又阮承泽在,这几天气氛和睦。
如此时,阮承泽在阮娇娇房外跟人说笑,阮娇娇在房里微笑听着,又听到阮承泽说:
“就是我这妹子啊,老是报喜不报忧。我要不是这次来,还不知道她在潢县遇上了难处呢!”
阮承泽责怪阮娇娇几次,要用钱也不说,非得自己没日没夜地赶绣活儿,一个绣活儿能得几个钱?
阮娇娇认真答他,能得一百两白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