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热烈,而执着。
阮娇娇有一瞬间的慌张,旋即想到了秦江在她家的时候。
那些精心的照料,说是有意又像是无意的触碰,还有崖下一吻。
阿静知道吗?
她是知道了、认出是她了?
她并没有抢夺别人的男人的意思。
她甚至不知道他已经有了阿静。
如果她早知道,她就会躲得远远的。
“我不知——”
“我刚才听到他们说了,你是陇南城阮家的四姑娘。”
阿静的目光炽热,将阮娇娇盯着。那眼神……怎么说呢?
狂热。
阮娇娇想逃离,可阿静握住了她的手。
软而虚弱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并渐渐把重量放到阮娇娇这儿来。
阮娇娇看出她其实并不能支撑着自己坐着,生怕她这一撒手,阿静就会翻倒。
便只能僵在那处。
“他们说你会绣花,还会织布。”阿静双眼发光,看着阮娇娇。
阮娇娇有一瞬间的怔愣。
“什……什么?”
“秦大哥把你绣的花样拿给我看过,真的,真的,真的很好看!”阿静一连用三个“真的”来强调。
这在阮娇娇意料之外,看着阿静兴奋的神色,那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心实意的夸赞和羡慕。
“我的下半身……不能动了,所以哪儿都去不了。我甚至想过……一死了之……”
阿静歉意笑笑,笑得阮娇娇心里发疼。
阿静看她浮现出难过的神色,反倒还笑着安慰她:“你别这样,我这不是还有一双手和一个脑袋吗?后来,秦大哥把你绣的凤凰拿给我看,跟我说我也可以跟你一样,绣花。”
阮娇娇心中一软,反握住阿静的手,“是啊,一双手和一个脑袋就可以。我之前只能整天躺在**的时候,也只能绣绣花写写字。”
“你之前也只能躺在**?”阿静好奇。
阮娇娇想起那些日子,心中总有些恍如隔世的惆怅,“我小的时候生了很严重的病,很多时候连床都没办法下。我二哥那时候来看我,觉得我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就给我送了些绣线和布料,叫我做些女工打发时间。”
一开始只是叫她打发时间,没想到后来阮娇娇无师自通,绣出来的东西还不错。
阮承泽挂着她绣的荷包招摇过市,在和人谈生意的时候,也一定要有意显露她绣的帕子。这一来,就有布行的掌柜的说这些东西不错。
阮承泽心思一动,便给阮娇娇请了师傅。师傅日日教,阮娇娇青出于蓝。
等到能下床走动了,又对织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阿静听得艳羡,道:“伍婶怕我无聊,也给我买了绣线和布头呐。只是我也就是胡乱绣的,绣得也不好……”
阿静说着,惭愧低下头去。
阮娇娇惊呼,“怎么会?!伍婶的那只荷包,是你绣的吧?”
阿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