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青觉得委屈。
“这不是我觉得情况危急,咱们头儿和四姑娘得赶紧撤么?”
戈青唉声叹气,认命扛着奄奄一息的苗十四,忍不住同吴遂抱怨。
吴遂嗤笑他一声,“你以为咱们将军是吃素的?这么点子状况是不是危急他不晓得?”
若真察觉出危急,你看他敢不敢轻薄人家姑娘家?
分明就是知道万事无忧了,才抱着姑娘家啃的。
吴遂斜睨戈青一眼,觉得年轻人果然是太年轻。也是,戈青连姑娘家的手还没摸过呢。
长哨阵阵,从上头落下。
那是南理人的哨声,戈青听不懂。但已经上了船的秦不理稳稳离在船头,掩口叫尖利的哨声更大声地传了上去。一问一答,上头似乎是妥了。
好一会儿,才有海卫军的鸟哨从悬崖上传来,戈青心里一稳,知道是真的妥了,上头的海寇都被收拾干净了。
迟疑了一瞬,戈青才迈步跟上吴遂。
“哎,老吴,你说咱们头儿是不是要娶阮四?”戈青凑到吴遂身侧,压低声音问,“不然他亲她干什么?”
戈青年纪虽小,但也知道像阮家四姑娘这样大户人家的女儿,是讲男女授受不亲的,只有夫君才能像秦不理方才那般孟浪一样,亲亲抱抱姑娘家。
大户人家规矩多,向来讲究发乎情、止乎礼。
阮四姑娘被他家大将军亲过了,就只能嫁给他了。
但是……他家大将军之前不是说,只是利用阮四姑娘么?这怎么还真的上手了?
戈青怀疑若是他刚才不出声,阮娇娇会被秦不理拆了,细嚼慢咽吃落肚。
戈青看着秦不理的身后,阮家四姑娘立起了大氅的帽檐,挡住了羞得发红的脸。她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一团,鹌鹑似的坐在船上。
吴遂嘿嘿笑两声,一拍他脑袋。
“大人的事,你个小孩别瞎打听。”
戈青不满嘟囔,“这怎么是瞎打听?我这不是为了……为了那幕后大主使的案子着想吗?若阮家真是那幕后大主使——”
“别说了,将军自己心里有数的。”
眼看已经很近船了,秦不理的冷眼已经瞥过来,吴遂赶紧打住戈青的话头,帮着戈青把苗十四搬上另一艘船。
秦不理半跪在全副武装蒙住了头脸的阮娇娇面前,好笑看她斗篷挡不住的地方都是粉嫩的红色。
“我让吴遂送你回去,回去之后就待在家里不要出来,吴遂他们会保护你。”
小鹿一样清澈单纯的眼怯怯自帽檐下头露出,阮娇娇问秦不理:
“那你呢?”
秦不理瞧见她水润的唇,被她自己个儿咬出一个牙印,有一瞬间失神。但极快回过神来,低咳了一声道:
“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你肩上的伤……”
“要处理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