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惊叫着,只觉得身子失重。
但不过短短一瞬,身子一沉,仿佛魂魄又回归到了肉身上。两道热又结实的东西垫在她身下,叫她一双羽睫颤颤,小心睁开眼睛。
秦江被放大的脸在她眼前,带着笑。
“做噩梦了?”
他边说着,边将她往**放回去。
阮娇娇轻喘了两口气。原来是她翻到了床外头。
天光已是大亮,今日是个好天气,阮娇娇能听见外头的鸟鸣。
……
那好像也不是正常的自然的鸟鸣。
果然,秦不理瞧她注意到了,轻笑了一声。
“天气好,带你出去,去不去?”
“去哪里?”
阮娇娇鼻里堵着一道浓稠的气,说起话来总觉得黏黏糊糊的。原本娇软又糯的声音,这会儿更是显得越发的甜腻。
秦不理将她扶坐起来,拍一拍她身下的蜀缎锦。
“你不想知道那个东岛人为什么把这匹蜀缎锦给你么?”
阮娇娇用力点头。
自然是想的,怎么会不想?
秦不理好笑看她,“待会儿你二哥还会来看你,等他出去了,我再带你出去。”
阮娇娇忙不迭点头。
等到阮雅宁来伺候她洗漱更衣,阮娇娇才知道自己睡了一天一夜。
秦不理不在,阮雅宁咒骂着,“要不是他把姑娘放到屋顶上——这一桩咱们还没同他算呢!姑娘可差些从屋顶上摔下来摔死了!现在只是运气好些,染了风寒而已。可要不是他又是把姑娘放屋顶上,又是带姑娘出去的,姑娘怎么会染风寒?!”
阮雅宁也就只敢在秦不理的背后骂骂咧咧。
阮娇娇一怔,醒来之后没想到的,又浮现上她心头。
比方说阿弥,比方说他看阿弥的眼神。
又比方说许镇北的女儿,比方说阿弥所说的、和他自己所说的同许镇北爱女的关系。
话题也不知道是怎么生硬被转到那边去的,阮雅宁不暇思索。
“结亲家这件事情,我在京城的时候倒是听说过,好多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阮娇娇心头微微一动,“秦江家里在京城是很有名的人家么?他不是……落草为寇的么?”
阮雅宁后知后觉,谨慎了一瞬,“以前……是挺有名的。”
这小心谨慎的一句也算不得错,右相家诶,又接连出了两个少年将军,一个镇北疆,一个定西南,自然是以前就很有名,现在仍旧很有名,将来肯定也接着也荣昌繁盛下去的。
可秦不理有心瞒着阮娇娇自己真实的身份,阮雅宁怎么敢真搅和进这件事情?
阮娇娇垂眼想了想,惋惜道:“啊……原来是家道中落,不得不落草为寇啊。”
阮雅宁面皮动了一动,但也只能讪讪笑,“是啊是啊。”
阮娇娇又看向窗外。寒风料峭,阮雅宁只开了一道窗缝,从窗缝里能瞧见外头的一长条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