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李夫人蹙起了眉,显然对这套说辞不是十分相信。
温敬那儿也困惑看过来,道:“这世上哪儿来的鬼?”
阮娇娇一时窘迫,咬咬下唇,道:“林妇人说的十分真,她说杀了李掌柜的人,双眼在夜里发着绿光,有一阵烟雾一冒,他就往地底下遁去了。”
虽然她这会儿被他们二人质疑了之后,也觉得这鬼杀人的说法十分荒谬。
她越是说,李夫人面上的神色就越是狐疑。听到烟雾的时候,双目先是微微一眯,眉头又更用力蹙起来。
“遁地?”
阮娇娇不安点头,“是的,林妇人是这样说的,遁地。她还说,李掌柜的认识这个杀人鬼。”
“认识的人?”李夫人平声重复,看向温敬那儿。
温敬错愕,惊道:“怎么可能会是我?我就算杀光天下人,也不会动他半分!”
“难说,你要是知道他和我成了亲,你难道不会旧疾复发,又发癫狂吗?你别忘了,他再拿不起刀,全是拜你所赐!挑断了他手筋的人,是你不是我!”
李夫人咬牙切齿,怒瞪温敬。
温敬面色几度剧变,双拳紧紧握起,并轻轻颤着。到最后,双肩颓然往下一垮,垂下头去,不说话。
“温前辈是今日才到陇南城?”
背心有手掌贴上,安抚似的拍了拍阮娇娇的背。
是秦不理,问那温敬。
温敬一副心如死灰样,道:“是,昨日夜里已经到了,但城门未开,便在外头过了一夜。”
秦不理又问,“这是温前辈第一次来陇南城?”
温敬丧气点头,又立即意识到秦不理这问的目的,抬起头来,看着李夫人那儿:“我今日才到的,冬故他……冬故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李夫人恨恨看他,双唇抿紧。
阮娇娇只能道:“半年前,那段时间海寇围城了。这样看来,并不是温前辈干的。”
后半句,阮娇娇是同李夫人说的。她总觉得李夫人现今是一个强弩之末的状态,生怕她坚持不住倒下。
温敬高声道:“自然不是我!我十年不曾离开离心岛!”
李夫人将头撇开,愤恨得不想搭理。
秦不理道:“一个暗夜里眼睛有绿光的人,十四爷是不是见过?”
一众人顺着他这问题,都去看苗十四。
苗十四嘴角一弯,笑得神秘,“你怎的知道我认识?”
秦不理不避开他那直视,道:“我听说十四爷这些年都在在陇南城东门那儿支摊,今年春后,却挪到了观音庙附近,想来是观音庙附近有比在城门等到循规刀温敬更重要的事情。”
温敬就坐在苗十四一侧,苗十四听秦不理这样说,冷笑两声,偏头斜乜一眼温敬。
秦不理又道:“四月时候,观音庙那儿死了一个海寇,想来十四爷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