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看到那个人,那个人是叫吴遂吗?”
外头,戈青和钱兆安还在打闹,看热闹的孩子也还在看热闹。
秦不理顺着阮娇娇的往外指的手看过去,看见嚼着槟榔哈哈笑的吴遂。
锐利的双眸,在看向吴遂的时候,又眯了一眯。
“你记得他?”
阮娇娇看着举止粗鲁的吴遂,不甚肯定。
“记得一些,有人叫他吴遂,他也应了,那他应该就是吴遂。”
阮娇娇在说这话的时候,察觉秦不理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压住了。
“还有呢?”
阮娇娇瞧着吴遂,仔细将方才瞧见的片段表述出来。
“有一个院子,院子有个大水缸,里头都是死水,不利聚财的。吴遂把一匹蜀缎锦交给我……嗯……我不知道,他好像把我……把我……”
阮娇娇想起那些片段记忆,只觉得柔软的腹部有压迫感,就好像……
“他把你怎么了?”秦不理问。
阮娇娇极快地觑他一眼,再看吴遂的身形,又不太肯定,“好……好像有人把我扛在肩上,另一只手里头,夹着一匹布,是一匹蜀缎锦,千金万金也难求的。”
“嗯。”
阮娇娇抬头看秦不理。或许还是她错觉,总觉得秦不理的神色,有些阴郁。
“然后,然后是吴遂?我不知道,应该是吴遂吧,像他这么巨大的人……嗯,好像比他高一些,他好像救了我?……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把蜀缎锦展开。上面有图案,有飞鸟、走兽、山水、海浪。”
阮娇娇说着,又觉得头疼,还想抬手摸后脑勺那块儿,好将疼痛抚平。但她的手腕还在秦不理手上。
他握着她的手腕,带到她的身后,就好像……囚禁了她。
“秦江,我头疼……”
阮娇娇吐气如兰,额上贴来温热的躯体,是秦不理往前了些,叫她额头抵着他的胸膛。
阮娇娇烦恼于自己是不是应当要觉得不自在,但好像这般,确实能叫她好一些。
他也并不是有意要唐突她,要抱她,而是又拨开她脑后的发,看那被长针扎过的一处。
然后拦腰抱腿地,将她打横抱起来,往蔡阿嬷家的客房去。
医无能和权公早就走到外头看热闹去了,阮娇娇看他好像也没打算叫他们两个过来看看她。
她是真的觉得头疼,身上都没力气了。
“你……你不出声,代表这事是真的是吗?我真的有过这样一匹蜀缎锦?是谁给我的?吴遂吗?海寇为什么要它?说是宝图,宝图是什么意思?是藏宝图吗?”
阮娇娇环着秦不理的颈子,免得自己从他怀里摔下来。看着秦不理刚毅的侧脸,他的下颌线紧绷得厉害,眉头也皱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话叫他烦躁。
“你确实得到过一匹蜀缎锦,有人放在你的布庄里头,叫掌柜的转交给你。那匹蜀缎锦里头有五幅图案,卷着的板芯是个中空的盒子,里头藏着暗器,和金石玉器,还有一把金钥匙。”
“谁?”阮娇娇茫然,“是谁给我的?你又怎么知道的?”
秦不理用脚推开客房门,直到将阮娇娇放在**,才弯下身来,同她平视,面色不悦。
“我怎么知道的?自然是我在你身旁看着的。你抱着那块布在街上扭了脚,是我扛你回小院的,也是我替你清理了那匹破布里头的暗器的,你可倒好,将我记成了吴遂。我有吴遂那么难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