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无能问:“封脑是做封了记忆用,还是杀人灭口用?”
医无能问罢,笑出声来,又道:“我这好像也是多余,看王二……噢,就是郎执梅家那小公子郎林同,他和谢春风都没死,这长针封脑,自然就不是杀人灭口的法子。”
阮雅宁问医无能:“你说你给谢春风取过长针,那针是不是长四寸,两端尖中间圆的?”
医无能先瞧了她,再看医无能,道:“确实是这样。只是那中间圆,也算不得是圆的,只是有一个略微明显的弧度罢了。”
阮雅宁道:“那就是了。最开始的长针,是金制的。金软,入脑不伤脑,自哑门穴斜上后,就能将被封脑之人自始至终的记忆都封住了。除非金针被取出。但金针被取出也是十分凶险的事情,轻则降智,重则颅内雪崩而亡。”
秦不理看着阮雅宁,握紧一双拳头。
医无能点头道:“那确实,王二……噢,就是那个郎林同,我和权老狗将他脑中的金针取出来之后,他就整日神神叨叨疯疯癫癫的。我年初还去京城看他,整日只会画阿弥的画像,人都已经魔怔了。”
秦不理道:“那谢春风呢?谢春风取出脑中针后,我看她并无大碍。”
医无能“嗐”了一声,“谢春风身上有古怪,我看她啊也并非凡人。她能见鬼这件事情,你们家里的难道不知道?”
“见鬼?”阮雅宁好奇转向医无能。
秦不理眼眸微微一眯,还未出声,医无能自己倒觉得说漏嘴来,干笑了两声找补道:
“见穷鬼。她蛮能分辨哪个是穷鬼,哪个是有钱人的,做京都府侍卫的么?”
瞧见阮雅宁并不信,医无能索性将话题扯开,“你认得谢春风?”
阮雅宁道:“自然是认得,她和我一块儿被送到京城的,只是途中因为同人打架,被京都府府尹吴敬春看上了。她脑后的长针,还是徐驼头叫我扎进去的。”
医无能咋舌,“你这小小年纪,怎么干这种阴毒事情?”
阮雅宁撇开头,垂下眼,“我若是不干,死的就是我,我也没得选。”
医无能想想,叹道:“也是,都是落难的孩子。”
秦不理拿捏不好阮雅宁话中的真假,心挂着她话里那轻则、重则的说辞,再看向阮娇娇的时候,心思复杂起来。
医无能瞧见他的目光,摇头道:“秦将军,你须得知道,我能力有限,阮家四姑娘这情况,我只能说是我尽力……哎?阮雅宁,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啼乌县?”
医无能正经不过片刻,心里头浮现出好奇,还是问出来。
阮雅宁垂着头,道:“你每年都要来东南的,知道你在哪儿有什么奇怪的?”
秦不理也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的,找医无能这一路十分顺利,她连在那条偏僻土路上能埋伏到医无能都指了个一清二楚。
秦不理想到之前烧阮家书房的人,想着这阮家的奴仆果然是鱼龙混杂,除了他安插的海卫军,还有别的势力。说不得这阮雅宁就是这错综复杂的势力中的一股,她绝不是单打独斗的。
只是这一切,要等阮娇娇的凶险过去之后再说了。
马车突然停下,吴遂在前头同人在说话。
秦不理沉声叫戈青。
下一瞬,戈青探了个脑袋进来,“大将军,前头有个女的拦在路上。”
再下一瞬,就是兵器铿锵交响。秦不理和戈青俱是一凛,立即起身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