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戈青听到了,“切”了一声。
“这如何能怪四姑娘?谁不喜欢貌美如花的娇弱女子?阮家还这般有钱,于荀瑞那狗贼而言,那可是少奋斗二十年的踏脚石。只是他用错了方式,男子再喜欢女子,理应大大方方追求,不该行这等蝇营狗苟之事。”
经过昨天,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荀瑞揣着的心思。
他想将阮娇娇的清誉毁了,然后不得不嫁“英雄救美”的他,这空手套白狼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亮,戈青昨日同几个阮家人已经不齿了好半天。
大家都说等回到陇南城,要将荀瑞和守卫军做的这桩未遂的丑事大肆宣扬出去,叫这阴险小人的前途尽毁。
如今戈青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纷纷附和,安慰阮娇娇。
眼见阮娇娇面上不自在,秦不理将他拉到外头。二人站在屋檐下,都看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
天色已晚,妙春馆内柴火不多,可供照明的蜡烛灯油等也不多。除了门楼上头燃有火堆,以防海寇突然攻入,偌大的习武场上,一丝照明都没有。
秦不理轻声道:“我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只是你无需钻到牛角尖里去,觉得这是你的错。你好端端地走在路上,被一只疯狗跟上了,该责备的是疯狗,怎么能怪你?”
阮娇娇转头,视线又往下落。
秦不理的手没将她手臂放开,他看着前方的门楼,眉头紧皱。
阮娇娇也知道妙春馆内这些汉子的忧愁。
闵家父女也就二人居住在此,许多房间都没打扫整理过,日常吃穿用度——除了那还未来得及拿去做善事的五百斤米——别的都将将够二人用很长一段时间而已。他们如今有三十几人来,妙春馆里头的物资除了大米,就有些捉襟见肘。
眼前要紧的是柴火。
没有火,生米没有办法煮成熟饭。
“我方才去柴房看过,剩下的柴火不多,至多还能做明天的晚饭,往后的,咱们只能吃生米了。”
阮娇娇动一动自己的手臂,从秦不理的手上挣脱开来。
秦不理有一瞬怔愣,低头看空空如也的手,突然同阮娇娇道:
“你昨夜里发了高热……往后不要这样思虑过重了,有些事,过去了就叫它过去了。”
阮娇娇诧异看他。
“什……么?”
但他只是说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再看阮娇娇的脸半晌,看得阮娇娇面红耳赤,就不说了。
阮娇娇一时觉得尴尬,同他站在屋檐下。
雨水带得周遭空气凉爽,全然没有昨夜那般沉闷。二人听得后头的厅堂里,戈青和吴遂一唱一和,在给阮家的奴仆们加油打气,叫他们打起精神来应敌。
其中有个阮家的护院厉声道:“让我也去!将外头的海寇全都杀光,咱们踏出一条血路来,回陇南城去!”
其他人纷纷应和,一时间内里群情激昂。
阮娇娇此行带的护院三人,其实在今日已经加入到海卫军一同抵抗的队伍里去。但毕竟只是作为寻常人家的护院,同那些训练有素的海卫军们没得比较,便只能在后方做一些传递东西的琐碎工作。
秦不理看着门楼上摇曳的灯火,山风起了,雨渐小了,眼看不多时就会停下,秦不理心知这是个好机会。
“我待会儿带着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