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也不用紧张,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而已。她这脉,我都摸不明白,我称之为第十九死脉。”
罗帐撩动,自角落里走出一个……
戈青瞪大眼,低头看着已经走到他身前的小孩子。
这孩子的身形还不到他腰,不过七八岁的模样,头上还扎着双髻,面目天真,眼神清澈,偏偏还要老气横秋地背着手,仰头歪着脑袋,看着戈青。
“你是她什么人?爱人吗?”
戈青咋舌,看着这小丫头,心觉怪异。
“你是谁?”
“我?我姓闵。”
小丫头声音虽然清脆,像山间的黄鹂一般甜,但语气也没个稚嫩。
闵?难道是方才阮家奴婢说的闵大夫?
戈青讶然,随后倏地想起有那么一种人,年龄渐长,身高体型却不会长。
眼前的这一个,怕就是这样的。
“你是……闵大夫?”
那小丫头挑了眉,用力点了头。
“对,我是。”
戈青心中涌现佩服,只觉得这小小个的闵大夫真是身残志坚。只是……
“大夫怎的不救治阮家四姑娘?”
小丫头转头去看阮娇娇,又老气横秋叹气:
“救不活咯,救不活——”
“瞎说什么呐?”
门外有声传来,打断小丫头老气横秋的叹气。
戈青只见得那小丫头吐吐舌头,咯咯笑出声,往才进房的中年男人那儿扑去。
“阿爹,你瞧这人真傻,他竟以为我是你!”
孩童的天真和稚嫩声音,冲撞进戈青的耳朵。戈青脑子轰一声响,拳头也痒得厉害。
“臭丫头,你竟敢骗我?”
戈青往前一扑,刚进门的中年男子抬高手上的水盆,免得被戈青冲撞。
小丫头也身形灵活,立即往男子身后躲去,躲好了,还不忘从男子身侧探身出来,冲他做个鬼脸。
“你是……海卫军?”
男子身高和戈青相当,这般平视他,双目微弯,眼中含笑。
戈青心中倏地一凛,他怎么瞧出来的?
“我是阮家——”
“既是海卫军,应当杀伐果断,不怕血才是。”
那男子也不管戈青将要出口的辩驳,示意戈青跟上前来。
“来,我父女二人都怕血,这一刀,得由你来。”
男子将手中水盆放置在阮娇娇榻前矮凳上,自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布包展开,戈青险些被里头的东西反射出的冷光闪痛眼。
十八般,却不是兵器,而是京城执金吾逼供的时候才会用的各式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