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淡眉青年却是不为所动,将搭在阮娇娇颈侧的剑紧了紧,出声道:
“拿上,跟我走。”
阮娇娇迟疑,“我脚伤了,走不快。”
“四姑娘若是不想走,在下不介意送四姑娘下黄泉,在那儿能走得快一些。”
他这话一出,伴着颈侧的剑锋更逼近,阮娇娇哪里敢不从?
抓住那把金钥匙,紧紧握在手中,顺着他以剑压迫指挥她方向的力度,慢腾腾地、一瘸一拐地往房外去。
以往没几步就见到的家仆或是护院,今日竟然全然不见半个。
那淡眉青年也指挥得巧妙,带着她专拣更没可能会来人的回廊侧边走。
阮娇娇好容易听到前头有洒扫的声音传来,那淡眉青年干脆将她一扯,一捂她的嘴,带着她往角落躲避。直到洒扫的奴仆走过去。
阮娇娇一路行来,又惊又惧,浑身发抖,心跳快得喘不上来气。
这人推着她到的地方,是她二哥的书房。
门窗锁近,那淡眉的青年催促她:
“开吧。”
阮娇娇懵懵懂懂,“开什么?”
那眉毛稀疏得近乎没有的青年一挑眉骨上的肌肉,眼风泄露出不满。
“自然是开阮狗贼的机关,不是说,这里有密室吗?”
阮娇娇更是懵,“什么密室?”
这么多年,她不曾听说过二哥的书房里头有密室。
就见那淡眉青年的一双桃花眼狠狠眯了一眯,眼中乍现杀气。
“四姑娘,不要跟在下装傻充愣,程半刀的名声,你可听说过?”
阮娇娇彻底懵了,视线落下指着她胸口的剑上。
“程……半刀?我没听过。”
她一个商贾家的女儿,哪里听过这些江湖事?
什么程半刀程半剑的,这同她有何干?
“你们阮家!”淡眉青年怒喝一声,咬牙切齿,“占我程家田宅,杀我程家十八人灭口,证据就在你的好哥哥阮承泽的密室之中。你快些打开,等我拿到当年被他掠走的堪舆图,我必饶你不死!”
阮娇娇听得脸色惨白。
“我哥哥杀了你程家?不可能!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我哥哥不会杀人!”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这是阮家的家规。
她二哥清风霁月,怎可能去做强占人田宅,还杀人灭口的事情?
“误会?呵呵,我当年外出游历,才恰好躲过阮承泽的黑手。等我到家,你阮家的狗爪牙才撤走,你同我说这是误会!?”
“哐啷”一声,一枚金碟被这淡眉青年扔在阮娇娇前头的地上。
阮娇娇垂眼一看,偌大的“阮”字在当中,这确实是阮家有的金碟,是给李管家这样的奴仆在外头行走的时候用的,用在随意支取钱庄里的阮家钱财上头。
只是这金碟,早些年就不用了的。
“你们家出事情,是什么时候?”阮娇娇惊惶过头,一想到这金碟被弃用起码快十年了,反而冷静了下来。
“六年前。”淡眉青年答,但看样子,揣着的是他定会杀她,叫她知道也无妨的心思。
“这金碟,自我大哥出事之后就没再用过了,如今李管家他们用的是玉佩,更为便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