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行得异常顺利。
赵平阳从周越那取了五千现金，甚至谈不上借。
自从养猪场出了事，他就又在养猪场和蜂窝煤厂放了一笔应急的钱。
张全有对赵家的经济情况心里大概有个数，陈娟更顾不上质疑钱的来源。
盖了手印就开始数钱。
两份一模一样的离婚证明，盖了两个人的手印，还有张全有的签字和生产队的公章。
赵平安把离婚证明给了王美香，王美香小心翼翼地叠起来放进了怀里。
“陈娟，你已经不是我家的媳妇儿了，赶紧搬走吧。”王美香看陈娟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对这个儿媳妇，她真是忍得够够的了！
陈娟白眼翻上了天，本来就烦王美香，现在不是她婆婆了，更不给好脸色了。
“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谁稀罕待在这！”她得赶紧去镇上把钱存起来！
一行人出了生产队大院，也算是都达到了自己预期的期望。
赵月娇和赵苗苗远远地看见他们出来，便追了过去。
“娘……”赵苗苗心急地叫了声。
可惜陈娟的注意力都在怀里的钱上，顾不上搭理赵苗苗。
倒是赵平安不放心地看了眼自己闺女。
本来一肚子话的赵苗苗，莫名其妙地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也没有心情再张嘴了。
一行人沉默地走回了老赵家。
除了陈娟，所有人都在院子里等着。
“平安，你不进去看着点，她收拾东西呢。”王美香猛不丁来了一句。
赵平安摇了摇头，“没事。”
家里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就算陈娟全拿走也没关系。
村子里渐渐起了炊烟，很多人家才开始吃早饭，而赵家，却已经办完了一件大事。
等到陈娟出来的时候，赵家人感慨万千。
终于离婚了。
日子过成这样，不是没有原因的。
“陈娟。”赵平安叫住了陈娟。
陈娟不情愿地回头，“干啥？”
“以后你想苗苗了，就到养猪场找我。”
“知道了，啰嗦！”
“……”赵平安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陈娟一心想着去镇上存钱，转瞬消失在了门口。
只留下了满院子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赵月娇开了口。
“娘，我想起来一个事。”
“啥事儿？”
“昨天晚上和我二哥，在老屋灶台后面摸着一个东西。”赵月娇习惯了叫赵平阳哥，现在顾及赵平安的感受，很自然就改口了二哥。
“对，我都忘了。”赵平阳附和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盒子。
王美香瞅了瞅黑乎乎的盒子，觉得有点眼熟。
“进屋说，外头冷。”
一家人进了屋，围在了火炉子旁边，好奇地看着赵平阳手里的盒子。
“小妹，你看看，你不是研究过宝石吗？”赵平阳想起来家里赵月娇那一大堆珠宝设计图。
“嗯。”赵月娇打开了盒子，拿出了那块玉。
她确实知道，只一眼就认出了是什么。
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了王美香的惊呼：“这是你奶奶的首饰，叫什么种？有一套，我还寻思早就给她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