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裴从璟听着裴和从宫里得知的消息。
这方清昨日才说要离开京城,怎么会好端端的就被太后赐婚了。
裴和站在一侧,劝慰着裴从璟。
“爹,你也别太着急,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方清在玉河郡主府上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说不定这也是一桩好事。”
玉河郡主对方清的心思简直是路人皆知,也只有方清自己还深陷其中假装不知情罢了。
“玉河郡主若真想让方清入府,早就同太后说了也不至于遮掩了这么些时候,今日这太后赐婚一点风声都没有,我担心是方清出了事。”
裴从璟虽然和宋玉河接触不多,但也了解这位郡主殿下的性子。
她如果想要留下方清的话,就不会同意方清离开,再用太后的旨意把他留在京城之中。
晚上,裴和的人才回来,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裴和。
“爹,是太后一直派人盯着郡主府,这才露出了马脚,
今天方大夫还未出城,就被太后带去了宫中,玉河郡主担心太后盘问方大夫,这才向太后求了这桩婚事,将方大夫给保了下来。”
裴从璟坐在太师椅上,面色有些沉重。
“那方清的身份,太后也知道了?”
裴和点了点头。
“不止是太后,郡主府上的人是当年太医院的方大夫这件事估计明日就会传遍京城了。”
万年的铁树不开花,玉河郡主都年近三十了。
自从丧夫之后在京城也待了这么多年,太后和皇上为她找的夫君她是一个都没瞧上。
甚至是任由那些人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现在就为了一个方清,亲自求到了太后的宫中。
“哎,这段孽缘,还是要看方清如何化解了。”
裴从璟摇了摇头,当年宋玉河便一直追着江忱跑。
他还以为玉河郡主是......
没想到,竟是看上了他这小徒弟。
郡主府。
方清看着包袱里的几件布衣,和一本随身的医术,将东西放进柜子当中后,便起身将厢房的门给打开了。
宋玉河单独给他划了一个院子居住,离她的住处倒是远。
这也是她刻意安排的。
门口点灯的小厮看见方清出来。
恭敬道:“方大夫可是要出去?”
这个时辰了,总不可能是去见郡主的。
今天赐婚的旨意到了郡主府,整个府上除了郡主和这位方大夫,众人心里都是期盼着这桩婚事能成的。
与其让两个人就这样分开,不如借此机会让方大夫留在郡主身边。
“透透气。”
方清负手走在庭院中,看着上方皎洁的一弯月,如今已是九月初,不知道那小丫头在陆家可还过得安稳。
定然是安稳的,陆家夫妻俩待她如同亲生闺女一般。
临走前陆堂还和他商量了要为两个孩子结亲的事情,说是等他此行回来再做考虑。
距离院试也过去了半月,连山那孩子,自小便身负才华,日后定然也会踏上仕途,不会教这山村淹没。
若是知知嫁给他,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只是江家的满门冤屈,他不可能一辈子都瞒着江知鱼。
她是江忱唯一的血脉。
是他敬爱的师兄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