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薇揉着发疼的脑门,上面圆鼓鼓的大包,疼痛提醒她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她被人绑架了!
日落西陲,天色昏暗,周围臭烘烘的,时不时传来肉猪哼唧的声音。
方薇忍着眩晕想吐的感觉,扶着红砖矮墙站起来。
猪窝搭建的矮棚,方薇不得不弓着腰往外挪动。
“哗啦啦~”
随着铁链的响动,一股拉力从脚腕处传来,方薇眯着眼睛看,苕皮宽的锁链栓住脚,限制她的行动能力。
方薇蹲下身想掰开铁链,身后一道暗影遮住余晖最后的光亮。
她猛的回头看,一个高瘦的男人站在猪圈外边,默然的看着她徒劳无功的挣扎。
“你放我离开!我给你钱!”
“或者我现在给你手机转账!”
“我求求你!”
“放了我好不好?”
……
方薇言辞恳切,男人不为所动。
他麻木的从木桶里掏出一勺猪饲料放进石槽,没说话,提着桶转身离开。
“你回来!你回来!”
方薇激动的大喊,男人回来了,手里握着一把杀猪刀,在猪舍昏暗的灯光里散发着冰冷的光。
她闭嘴了!
方薇认怂的缩回角落,男人站着看她一会儿,面无表情的离开。
“谁来救救我啊!”
方薇崩溃哭泣,还不敢大声哭,生怕被那个恐怖的男人听到,提着杀猪刀宰了她。
废弃医院那边正紧锣密鼓的查找线索,齐文姜回家休息,在浴缸泡热水澡,太舒服睡过去。
梦里的世界朴实无华,齐文姜站在居民楼普通家庭的普通客厅。
女主人在厨房做饭,孩子在沙发玩游戏,男主人握着电话、弓着腰,唯唯诺诺的应承。
“教授还不让你毕业吗?”
女主人擦擦头上的汗,厌烦的开口。
“教授说,帮他做完这个项目,给我在毕业论文上签字。”
男主人叹口气,伸手摸摸孩子的小脑袋,一脸疲惫。
“教授又这么说?”女主人不高兴的放下碗筷,“这都第几次了?
你博士读了快10年,教授还卡着不让你毕业,论文发表署名是他,国家给的800块钱补助他也贪,出差裤衩子都让你洗……你这是读博士,还是给教授当奴隶?”
“医学博士难毕业,等毕业……”
“等等等!等个屁!”女主人彻底爆发,“跟你同期的学员已经当上主任医师,你还在给教授打杂、做抢手……孔广研,你马上40岁,还不能赚钱养家,不觉得过分吗?
养家的人是我,家务、照顾孩子的是我……这个家什么都是我在做,你回来就是睡觉、脱臭衣服、袜子给我洗。
孔广研,你要么马上毕业,要么我俩离婚!”
画面一转。
孔广研在医院后门对着身穿白大褂的老人点头哈腰,奴颜婢膝,唯唯诺诺。
“论文我看了,很不错,等手术结束,回去就给你签字。”
老人敷衍的摆手,回身走进医院。
孔广研抬起头,愤恨的看着老人的背影,他白大褂兜边沿露出深红色的证书。
这颜色齐文姜熟—离婚证!
孔广研没有回去,坐在医院后门的楼梯上,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根烟点燃,猩红的火光过后,烟雾中的男人似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