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夫人等您很久了!”仆人笑着说道,把安然迎了进去。
安然的嘴角勾起了若有似无的弧度。
不管怎么说,安母都是她的母亲,该有的礼貌,她从不会少。
“妈,您找我?”
话音刚落,一杯清水泼向了她,从发丝缓缓落下,整张脸上全是水。
仆人在旁边都看的呆住了。
一时间,客厅里静谧无声。
安然苦笑了一下,伸手拿出纸巾擦了擦眼角,再看向安母的时候,那双眸子里毫无感情,没有气恼,也没有不甘。
安母的举动不算什么。
她的平静让安母更加恼火,拍着桌子,呵斥着,“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既然你决定回到裴家,就应该时刻抓住裴厉的心,怎么还能让他跟尤可意那么亲密啊!”
安母甩出了今早的报纸。
上面的话写的露骨,而且难听。
安然抿着唇瓣,“你都没有问问我,就这么相信报纸上的话吗?”
安母被她气得不轻,捶胸顿足的喊着,“我相不相信报纸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所有人都在戳你的脊梁骨,难道你就一点不在乎吗?我告诉你,你想继续留在裴家,就把裴厉和他母亲哄好了,不要再闹出这样难看的事!”
莫名的指责,她只能默默承受着。
“我知道了。”她的头发还在滴水,不过她看起来丝毫不在意,“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你去哪儿!”安母厉声喊着。
她已经让人打听过来,这几天安然都没回蓝海别墅。
“你最好别再闹出三年前的事来。”安母皱眉盯着安然,生怕她会在跟司辰扯上关系。
心里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
安母的话如同利刃一般刺着她的心。
向门口挪动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偏着头,“你不是让我好好跟裴厉在一起吗?我当然要时时刻刻的守着他!”
说完话,她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时间从她的指尖滑过,却没有改变任何事,裴厉,依然是她的护身符。
早就知道尤可意不会这么轻易放手,但她只能默默承受这些,顺着安家的大门,一直走到了街上。
尤可意做起那些事,可以毫不费力。
但安然没办法当做没事发生,她需要时间去整理自己的心情,更需要帮手去平息外面的谣言,那些无形的中伤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时刻成为她的威胁。
只要她一天是裴家的少夫人,尤可意就不会放手。
天,阴云密布,如同她的心。
看着雨一滴滴落下,她笑着伸出手去,如果雨可以洗刷一切,能够把那些不开心全都掩埋就好了。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安然木然转身,用手挡着车灯的光。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不意外的对上了裴厉那双冷漠的眼眸。
安然的手慢慢垂下。
“下雨了,不知道躲吗?”男人举着黑色的大伞,站在她面前,语气生冷,充斥着不满。
在他面前,安然低下了头。
她有一肚子的委屈想说,想就这样湿着衣服钻进他怀里,想揪着他的西服告诉他,她有多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