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一石为十斗为百升,折合后世的计量,大约为64斤,三万石便是一百九十二万斤,接近等于十七根半金箍棒。
赫连仲章涨红了脸:“我又没说全部由人扛,用马力拉车不行吗?至尊那边俘虏多,想必也有些伤兵患者,到那后正好用车来运载他们,也省却许多事!”
“那就多带些兵马!就这么点,让至尊看见了,还以为我们舍不得出人呢!”綦连猛起身向着皇后行礼:“臣以为至尊当直线南下归来,当经过右北平郡,臣愿率二万大军往迎至尊!”
“奚贼有着奚车,想必至尊归途也会用上,因此不会太慢,至尊需要的粮秣想必不多,五千石足已,更多的还是御冬的衣物,臣请一万军士出塞迎接!”
将领们纷纷请命,郁蓝沉吟片刻,却看向了最末座,沉默寡言的斛律羡:“斛律将军,汝觉得呢?”
斛律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然被提名,恍若未觉,还是旁边的陈山提轻轻撞了她的手臂,他才如梦初醒:“臣……觉得诸将所言都有道理。”
“都有道理?嗯,都有道理~”郁蓝摇头晃脑,拉长声调:“既然汝觉得都有道理,想必汝都明白其中道理,那便派汝去,如何?”
众将侧目,斛律羡左顾右盼,既没看到支持,也没看到反对,他就像是一个新来的陌生人,日后的待遇全靠他此刻的表现。
斛律羡急忙起身,跪在地上:“敢不承命?”
郁蓝点点头,自从斛律氏被勒令在家自省,斛律金被隐诛后,高殷就一直不提斛律氏——这种不提不是没提,譬如出征,高殷既没撤掉斛律羡,也正常通知他一同出兵,但在无关斛律氏的场合之外,高殷就礼貌客套的漠视掉。
这种态度很不一般。郁蓝毕竟是和高殷牵肠挂肚过的,略懂他的性子,这种性格不像是他对待一个衰败将死的家族的方法,倒像是先保持距离,站在客观的立场,为日后找角度提拔或栽赃做铺垫,对待高演时便是如此。
而且他还和斛律家有着婚约,在婚约确定后,斛律金才死去的,现在既然没解除,说明他家日后必将起复,那么现在先卖一个人情也不错。
自己应该是猜中了丈夫的心思,高殷回来后,应该也会夸赞自己,郁蓝忍不住笑了笑,忽然意识到不合时宜,于是咳嗽两声:“陈将军、元将军,汝等随斛律将军一起商讨策略,尽快将至尊迎接回来。”
陈山提和元景安二将起身,同时应命,接过皇后所下的命制,与斛律羡一同入军营准备。
看着同行两位将领的身影,元景安忽然回过味来,陈山提的女儿要嫁给至尊,斛律家也有个女儿要入宫,合着这队是妇翁聚会。
元景安皱起眉头,自己似乎没有适龄的女儿,得从元魏宗室里想想,有哪些人的女儿可以嫁给至尊了。
…………
乾明元年,同时也是天嘉元年十二月十日,陈帝陈蒨下诏:“自今孟春讫于夏首,大辟事已款者,宜且申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