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想看看母后会如何处理这个背叛她的姑母。
薇娥跪下行礼:“这……臣不好说,还请您去宣光殿再亲自看吧。”
高殷对这个身份特殊而且还有着情缘的女子,倒是颇有兴趣,如果没被母后玩坏,那应该还能再见面。
看来要找个时间去宣光殿了。
“今天的事情,就不要跟母后说了吧,她若问起,就说是我不小心打的你。”
高殷拨弄薇娥的头发,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耳后那片细腻的肌肤。毕竟是母后身边的近臣,薇娥的容貌也是万里挑一,而且和母后身上都带着那种世家女特有的矜贵,哪怕不刻意流露,依然能感觉到她们出身在优渥的家庭。
“嗯……”
薇娥颇享受至尊的爱抚,就好像自己也有了一个做皇帝的儿子一般,这对将李祖娥当做主人来侍奉的薇娥而言,是禁忌又刺激的隐秘快感。
“一切都听至尊的。”
高殷笑着扯掉身上的玉佩,送到薇娥手上:“就多麻烦你照顾母后了。”
薇娥道谢,从容退下,高殷便呼喝禁卫们将绸缎披在地上,一起摇着骰子,饮酒取乐。
“射不中这只兔子,哪里有颜面回去见至尊?”
与此同时,高演和高湜在搜找那只兔子。
“它身上有着灰色的斑点,很好辨认的!”
高湜这么说,高演不置可否,总之将猎到的野兔都带回去就是。
远处树影晃动,高演持弓转向,看见的却是五兄高浟,只见他身边还有一些禁卫,他正与这些禁卫说着话,他们不断点头。
高湜忽然拍了拍高演的肩膀,指着西方:“兴许是在那边!我先过去看看!”
“喔,好……”
高演不得不回头向高湜答复,高湜便带着少许人马向西侧离开了,仅留大概二十来名禁卫在此处陪伴高演。
高演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转头想呼唤高浟,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危险的预感卷土重来,高演只觉得自己被猛兽盯上了,立刻控御缰绳,就要掉头离开。
那二十来名禁卫围了上来,他们都穿着宽大结实的甲胄,其中一半人骑着马,剩下的人武兵俱全,将高演和他的马匹围成一个圈。
“你们要干什么!”
高演大喝,他又惊又怒。禁卫们没有回应,一个人影从旁边钻了出来。
是娥永乐。
“叫吧,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娥永乐说得有气无力,他不太明白,至尊为什么一定要让他说出这句话。
高演停止住了所有的悲伤。他忽然全都明白了,明白高殷赢在哪里,明白自己输在哪儿。
高殷,高殷……你太适合做皇帝了,比二兄还要合适!
但自己也是高王的儿子!
沉默,沉默在此生长了片刻,随后发酵出无声的暴力,高演一手拉拽缰绳,一手要拔出弓箭——他身上就没被允许配置匕首这些利器。
士兵们甚至没有拔出武器,底下的士兵按住他的腿,骑马的士兵们对好角度。
这是至尊精心打造的盔甲,看似只有华丽一途,实际上可以嵌合在一起,向内继续施力挤压,就像压榨果汁一样。
高演被他们挤成了一条长虫,架在空中,双腿不断蹬动,底下的士兵一拍马屁,高演的坐骑就聪明的向外跑去。
士兵们忽然一松,高演坠落在地,其余人一拥而上,拳脚狠狠击打着高演的肉体。
良久,士兵们才停止,看着血迹弥漫在自己脚下,他们退后数步,让娥永乐上前确认战果。
娥永乐走近,正要伸手去探高演的鼻息,忽然一只满是血迹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替我、向,至尊问好。”
细若游丝的声音,像是从地府传来的空灵:“侍奉这样的……圣君,我、我们……”
意识渐渐模糊,他的心灵却似乎被解放了一样,躺在地上看着明亮的天空,晴空如洗,万里无云。
真是一个适合闭眼的好天气呀。
高演这么想着,缓缓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