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刀疤脸能不能扛住二房闹腾?
既然他敢收,就不怕拿不到房子。
二婶他们再横,还能比混道上的人横?
黄云辉哼着小曲儿往家走,月光把土路照得发白。
路过二房那歪歪斜斜的破屋时,他故意放慢脚步。
屋里黑灯瞎火的,窗户窟窿呼呼往里灌冷风。
隐约能听见宋桂芳在里头打摆子似的哆嗦。
黄云辉差点笑出声。
活该!
上辈子他在北大荒冻掉脚趾头的时候,这母子俩正躺在热炕头上啃他买的烧鸡呢!
他轻手轻脚摸到鸡圈边,借着月光一看。
好家伙!七八只老母鸡挤成一团,旁边还拴着只肥鸭子。
“那就笑纳了,二婶。”
他大手一挥,鸡鸭扑棱着翅膀全进了空间。
昨儿个太着急,差点把这活物给忘了。
有了这鸡鸭,下乡之后不得天天吃蛋吃鸡肉的?
黄云辉连鸡窝底下剩的十几个鸡蛋都没放过,顺手还往鸡圈里撒了泡尿。
“就当给新房主留点肥料!”
回到家,黄云辉把最后几件衣服塞进包袱。
转头看见爹娘的遗像,鼻子突然有点酸。
“爹,妈,儿子这回一定活出个人样来!”
他把遗像仔细包好收进空间,最后看了眼空荡荡的老屋。
这才甩上门,头也不回地往车站赶。
.........
第二天。
宋桂芳起了个大早,准备去鸡圈那边提只鸡卖掉,也好换点钱去吃早饭。
刚出门,她就纳闷起来。
怎么没听到鸡飞鸭叫的声音?
宋桂芳心里“咯噔”一下,顾不上浑身酸痛,连滚带爬地冲出去。
鸡圈里,空了!
别说鸡鸭,连个毛都没剩下!
地上就剩一滩可疑的水渍,骚哄哄的。
“我的鸡啊!我的鸭啊!天杀的啊!”宋桂芳捶胸顿足,嗓子都嚎劈了:“黄云辉!肯定是那个小畜生!不得好死啊!”
黄宏隆也冲了出来,看着空荡荡的鸡圈,眼珠子都红了:“妈!找他算账去!扒了他的皮!”
娘俩刚冲出那没门板的院子,就见几个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的汉子堵在了门口。
为首那个脸上带疤的,手里正捏着两张纸,对着破屋子指指点点。
“啧,旧是旧了点,收拾得倒挺干净。”刀疤脸摸着下巴,挺满意:“墙皮都刮干净了?行,省得老子动手。”
旁边一个跟班踹了踹歪斜的门框:“刀哥,这门框得换新的。”
“换!小钱!”刀疤脸大手一挥。
宋桂芳和黄宏隆都懵了。
“你们谁啊?干什么的!”黄宏隆梗着脖子,冲上去就推搡刀疤脸:“滚出我家!这是我家!”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黄宏隆直接被扇得原地转了个圈,半边脸瞬间肿了,耳朵嗡嗡响。
刀疤脸甩了甩手,眼神跟刀子似的刮过来:“你家?小崽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清楚!”
一张盖着大红戳子的房契,直接拍到了黄宏隆脸上!
“这房子,现在归老子了!”
宋桂芳扑上去抢那房契,声音尖得能刺破耳膜:“假的!肯定是假的!你们跟那小畜生一伙的!抢房子啊!土匪啊!”
刀疤脸一脚就把扑上来的宋桂芳踹了个趔趄,摔在泥地上。
“老虔婆,滚远点!”刀疤脸眼神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