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妃和李毅等人,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狂喜。
成了!
他们终于,将李轩拉下了马!
东宫。
李轩和萧凝霜一夜未眠。
当看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听到宫门外传来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时,他们知道,审判的时刻,到了。
李轩站起身,为萧凝霜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鬓发。
“记住我的话。”他轻声说道。
萧凝霜含泪点头,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我等你回来。”
“嗯。”
李轩最后看了她一眼,毅然转身,大步向殿外走去。
他打开殿门。
门外,黑压压的皇城司缇骑,如同一片乌云,笼罩了整个东宫。
为首的,正是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指挥使。
荆云、铁牛和数百名东宫卫率,手持兵刃,将李轩护在身后,与皇城司的人紧张对峙。
“大胆!你们想造反吗!”指挥使厉声喝道。
“让他们退下。”李轩平静地开口。
“殿下!”荆云和铁牛急道。
“这是命令。”
李轩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荆云和铁牛对视一眼,最终还是不甘地挥了挥手,让东宫卫率退到两侧。
指挥使上前一步,展开圣旨,高声宣读。
当听到“褫夺太子冠服,打入宗人府”时,东宫上下,所有人都面如死灰。
李轩神情平静,听完圣旨,缓缓跪倒在地。
“罪臣李轩,领旨。”
没有挣扎,没有辩解。
他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
两名缇骑上前,粗暴地扒下了他身上的太子袍服,露出了里面的白色中衣。
然后,一副沉重的镣铐,锁住了他的双手。
“带走!”
指挥使一声令下。
李轩站起身,在数百名皇城司缇骑的押解下,一步一步,走出了东宫。
从始至终,他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殿内,萧凝霜透过门缝,看着他落寞而决绝的背影,心碎欲裂。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不能哭。
她要记住他的话。
她要去找皇后!
太子被废,打入宗人府的消息,如同一场惊天动地的暴雨,瞬间席卷了整个洛阳城。
百官震动,万民哗然。
那个战功赫赫,声望如日中天的太子殿下,怎么会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
各种猜测与流言,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疯狂滋生。
二皇子府和三皇子府,则是一片欢腾。
压在他们头顶的大山,终于倒了!
而此刻,宗人府的大牢内。
李轩被关进了一间最深处,最阴暗的牢房。
牢门“哐当”一声锁上。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远处传来的老鼠吱吱的叫声,脸上,却缓缓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
贤王府。
二皇子李湛府邸内,往日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
名贵的瓷器碎片还散落在地毯上,那是昨日狂喜之下失手打碎的,可现在无人顾及。
李湛端着酒杯,满面红光,一口将杯中美酒饮尽。
“好!好啊!真是太好了!”
他放声大笑,声音里满是压抑许久的畅快。
“李轩!你也有今天!欺君罔上,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本王看你这次还如何翻身!”
首席幕僚魏庸坐在一旁,脸上也带着一抹得意的微笑,但他比李湛要冷静得多。
他轻轻捻着胡须,慢条斯理地开口。
“殿下,太子虽然倒了,但还未死。宗人府的大牢,可关不住一条真龙。”
李湛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皱起眉头,不悦地看向魏庸。
“先生这是何意?父皇已经下旨,他李轩如今就是个罪人!难道他还能从宗人府里飞出来不成?”
“殿下,您忘了,太子虽然被废,可太子妃萧凝霜还在。”魏庸的语气幽幽,仿佛淬了毒的蛇信。
“萧凝霜?”李湛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个女人,被禁足在东宫,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殿下,您忘了皇恩寺里的那位了么?”魏庸提醒道,“皇后慕容雪虽然常年礼佛,不问世事,可李轩毕竟是她唯一的儿子。萧凝霜若是去皇恩寺求她出山,以慕容家在朝中的势力,再加上萧渊手里的三十万北境军……您觉得,陛下会不会重新考虑?”
李湛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冷汗从额角渗出。
他光顾着高兴,却忘了这最致命的一环。
皇后慕容雪,那才是李轩最大的靠山!
“那……那该如何是好?”李湛慌了神,一把抓住魏庸的袖子,“先生,你快给本王想个办法!”
魏庸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辣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