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看到，女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不是温暖的笑，也不是嘲讽的笑。
那是一种……怜悯的笑。
仿佛在可怜他的无知。
“你的这些情报，他都知道。”
慕容雪轻声说道，声音空灵而飘忽。
“他？”胖子一愣。
“而我……”慕容雪的枪口，轻轻抵在了他满是冷汗的额头上，冰冷的触感让他全身剧烈一颤。
“……只需要执行。”
砰！
第三声枪响。
世界，终于彻底清净了。
慕
容雪站在三具尸体中央，浓郁的血腥味包裹着她，她却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竟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原来，亲手抹除罪恶，是这种感觉。
没有罪恶感。
没有不适。
只有一种将肮脏的东西从世界上扫除干净的……满足感。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银色手枪，这件曾经代表着“守护”与“秩序”的工具，如今在她眼中，有了新的定义。
——审判。
她转身，一步步走出这间埋葬了她过去的储藏室，走向门外那片深沉的黑暗。
这一次，她不再有丝毫的恐惧与抗拒。
因为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将成为黑暗的一部分。
……
“碾压者”号厚重的车门再次开启。
慕容雪重新回到了车上。
车内灯光明亮，空气清新，与外面那个血腥地狱判若两界。
林阳依旧靠在真皮座椅上，姿态慵懒，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没有看她，目光依然停留在其中一块监控屏幕上，上面显示的，正是监狱深处的某个通道。
慕容雪走到他对面，默默站定，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我做到了”？
太可笑了，这本就是他命令的。
说“谢谢你”？
谢谢他让自己变成一个冷血的刽子手吗？
她的大脑依然有些混乱，但她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和他绑在了一起。
再也无法分割。
林阳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的作战服上，溅了几滴暗红的血点，那张绝美的脸上，还残留着硝烟的气息。
但她的身姿，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挺拔。
那双曾经充满挣扎与迷茫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冰冷的锐利，像一把开了刃的绝世好剑，锋芒毕露。
林阳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弧度。
他喜欢现在的她。
“恭喜你，”他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说着，他伸出手，拿起旁边的一瓶矿泉水和一块干净的毛巾，递了过去。
没有安慰，没有拥抱，只有最简单、最实际的东西。
慕容雪默默地接过水和毛巾，拧开瓶盖，却没有喝，而是将水倒在毛巾上，仔细地擦拭着自己握枪的右手。
从指尖，到手腕，一遍又一遍。
仿佛要洗去的不是血污，而是二十多年来被灌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