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再问你一次。”林阳冰冷的声音如地狱最后通牒，“臣服，或者，消失。”
冰冷的声音如宇宙终结时最后的法则宣判，在塞壬崩溃的灵魂深处再次响起。
眼前幻象未散，无数个“自己”被从存在根源抹除的画面，如恶毒诅咒在她意识中循环。那不是死亡，而是“无”——从因果律中被彻底删除，连“曾经存在过”的概念都被剥夺的终极虚无。
她的存在意义、所有骄傲，都建立在“我存在”这个事实上。而现在，这个她眼中的“卑劣生命”，却展示了将这个事实从根源否定的能力。
恐惧如决堤黑潮，瞬间淹没她破碎的神格。骄傲、尊严、神性，在“彻底消失”的终极恐怖面前都显得可笑而一文不值。
她不想消失，不想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她想活着，哪怕卑微屈辱——屈辱至少证明她还“存在”，而消失则什么都不是。
这个念头疯长，缠绕她整个灵魂。她眸中屈辱与愤怒的火焰一点点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死寂、空洞与绝望。
她看着眼前代表至高审判权的男人身影，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从他展开【神之审判庭】、剥夺她的核心、展示【存在剥离】的那一刻起，她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连选择死亡的资格都没有。
“我……”一个干涩破碎的音节从她唇间艰难挤出，仿佛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她高傲的头颅，终于缓缓垂下——这是比肉体死亡痛苦百倍的、灵魂层面的彻底屈服。
“我……臣……服……”
三个字如三座大山，压垮了她的世界。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塞壬感觉灵魂深处最核心、最宝贵的东西彻底崩塌——那是她身为“神”的最后尊严。
【叮！】
【检测到唯一性神话级生命体【神姿塞壬】已放弃所有抵抗，其‘神性’已彻底崩塌，向宿主献上绝对忠诚！】
【恭喜宿主！您已成功征服【神姿塞壬】！】
【正在进行最终奖励结算……】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笼罩中央广场的【神之审判庭】如退潮般无声消散。法则光柱隐去，黑色神石地板变回铺满骨灰与残骸的废墟，审判王座化作虚无。世界恢复破败血腥的原貌。
束缚塞壬的黑色法则锁链消失，失去力量支撑的她身体一软，从半空无力坠落，狼狈摔在冰冷地面。
“噗通。”
神，坠入凡尘。
广场上，唐诗琴和慕容雪仍保持单膝跪地的姿态，完整“看”到、“听”到了一切，心中震撼无法言喻。那是“神”啊！却在主人面前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如卑微囚徒献上所有，乞求“存在”的资格！
唐诗琴看着摔在地上、光芒散尽、蜷缩颤抖的“女神”，心中病态的狂喜与崇拜攀升到顶点！她为自己是主人的“收藏品”而荣耀，为见证主人驯服神明而灵魂战栗！这个男人不是末世强者或秩序制定者，而是凌驾一切的众神之主！而自己，是神主的所有物！这个认知让她因极度兴奋而颤抖。
慕容雪的空洞感官忠实记录着一切，精神世界里对“主人”的定义再次刷新——如果说之前主人是绝对“命令”，现在，主人就是绝对“真理”。真理不容置疑、不容理解，只能遵从。
林阳静立原地，对塞壬的臣服毫无意外，仿佛理所当然。他抬手，掌心悬浮着闪烁七彩琉光的完美晶石——被他剥夺的【塞壬的核心】。他能感觉到其中庞大精纯的空间本源之力，比之前所有奖励加起来都珍贵。而这，还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