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雪粒子敲打着尘缘小筑的窗棂,发出“沙沙”的声响。洛尘正站在灶台前搅拌一锅灵米安神糕的面糊——这是用去年收割的灵米磨粉,混合“千年桂树种”的花蜜和“灵露草”汁制成的,专门供给附近睡眠不好的熟客。案台上的“灵脉波动仪”(前文奖励)突然发出轻微的“嗡鸣”,屏幕上的淡蓝色波纹出现细密的涟漪,指向城北的“望湖小区”方向。
“又是小范围灵脉扰动?”洛尘用刮刀刮净碗边的面糊,顺手将一块刚蒸好的安神糕放在盘子里。自黄泉古渡清除蚩尤残魂余孽后,津门市的灵脉整体趋于稳定,但仍有零星因“未完成执念”引发的能量紊乱。他刚要拿起手机,小筑的木门就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米色羽绒服的女人走了进来,脸色苍白得像窗外的雪,手里紧紧抱着一个洗得发白的粉色兔子玩偶。
“洛老板,您……您能帮我看看这个吗?”女人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将玩偶递了过来。她是小筑的熟客林慧,丈夫早逝,独自带着女儿朵朵生活,每周都会来买灵米糕。但今天的她,眼底布满血丝,眼下的乌青重得像涂了墨,与往日温和的模样判若两人。
洛尘接过粉兔玩偶,指尖刚触碰到绒毛,一股微弱却带着孩童气息的阴寒灵息就顺着指尖蔓延——这灵息很纯净,没有恶意,却缠绕着浓重的“依赖型执念”,与“灵脉波动仪”显示的异常频率完全吻合。他注意到玩偶的左耳缺了一块绒毛,缝补处用的是淡紫色线,正是林慧常用的绣花线。
“朵朵最近睡得不好?”洛尘将安神糕推到她面前,“我看你精神差了很多。”
林慧的眼圈瞬间红了,拿起安神糕却没吃,只是摩挲着玩偶的耳朵:“朵朵她……三天没说话了,就抱着这个兔子发呆,晚上也不睡觉,总说‘兔子在哭’……我带她去看医生,医生说没病,可她明明就不对劲……”
“能带我去看看朵朵吗?”洛尘擦了擦手,将“灵体追踪仪”和“灵界探测眼镜”(前文道具)塞进外套口袋。他注意到林慧提到“兔子在哭”时,玩偶的绒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林慧连连点头,起身时差点绊倒,洛尘扶了她一把,隐约看到她手腕上有几道浅淡的划痕,像是无意识间抓挠的。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骑着摩托车赶来的赵吏和冬青,车把上还挂着一袋刚买的包子。
“正好,我们也是来找你的。”赵吏摘下头盔,甩了甩头上的雪渣,“望湖小区报上来灵脉异常,怀疑有滞留灵体,没想到是你熟客家的事。
冬青凑过来,视线落在林慧怀里的粉兔上,眉头微蹙:“这玩偶里有灵息,是个小女孩的,很虚弱。”
“先去看看孩子再说。”洛尘拍了拍冬青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先观察,别贸然同情”。经过之前的多次历练,冬青虽已不再盲目“圣母”,但面对孩童灵体时,仍容易心软冲动。
四人驱车前往望湖小区。林慧家住在三楼,门一打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就扑面而来,与淡淡的灵米香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诡异。客厅的沙发上,一个穿粉色睡衣的小女孩蜷缩在角落,怀里死死抱着粉兔玩偶,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对来人毫无反应。她正是朵朵,不过五岁,小脸瘦得只剩下巴掌大,眼窝深陷。
“朵朵,看看谁来了?”林慧轻声呼唤,声音里满是哀求,可朵朵只是眨了眨眼,依旧没有说话。
洛尘戴上“灵界探测眼镜”,镜片瞬间显示出玩偶周围萦绕着一层淡金色的灵体轮廓——是个与朵朵年龄相仿的小女孩魂魄,正蜷缩在玩偶里,身体透明得几乎要看不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弱的颤抖。更异常的是,客厅地板下的灵脉支线正以玩偶为中心,形成一个细小的能量漩涡,将周围的生气缓慢吸向玩偶。
“这不是朵朵的灵息。”冬青也看出了端倪,“是另一个小女孩,她好像被困在玩偶里了。”
林慧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另一个……小女孩?”她突然抓住洛尘的手臂,“是不是……是不是乐乐?”
“乐乐是谁?”赵吏问道。
“是朵朵的同班同学,三个月前过马路时被车撞了……”林慧的声音哽咽着,“出事前一天,乐乐还来家里玩,把这个粉兔玩偶落在这儿了……朵朵一直很喜欢,我就没还给乐乐妈妈……”
洛尘蹲下身,轻轻碰了碰朵朵的肩膀:“朵朵,告诉叔叔,兔子里的姐姐是不是在和你说话?”
朵朵的嘴唇动了动,终于小声说:“姐姐说……她想妈妈,想回家……可她出不去,兔子会咬她……”
“兔子不会咬你,姐姐也不会伤害你。”洛尘温和地说,同时在心里默念:“系统,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