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桐山二中的校园一如往常，学生们匆忙地往教室走。
乔伊刚下课，还没走出门，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喧哗。
“乔伊！外面有人找你！”
她抬起头，看见窗外那个熟悉的身影——
李鹿，站在阳光下，手里晃着一张卡片。
她皱眉，走了出去。
“你来干什么？”
李鹿笑得一脸得意：“给你看个好消息。”
他说着，把那张卡片举到她眼前。
是身份证。崭新的。
上面印着李鹿的名字、照片，但出生年月日——
赫然与她的一样。
“这……”乔伊怔住。
李鹿得意地晃了晃那张卡片：“新办的。
我特意改成了和你同年同月同日，也上大两岁。”
乔伊后退半步，语气冷下来：“你疯了。”
“疯？不是。”
李鹿笑了笑，眼神却锋利起来。
“是准备结婚的人。你不是常说要‘自由选择’吗？
那我就选你。”
乔伊的指尖微微发抖：“你改身份证……是谁给你权力的？”
李鹿收起那抹笑，声音压低：“谁给的？当然是我爸。
他帮了我一回，也算帮你。毕竟——”
他顿了顿，语气几乎温柔，“现在，咱们领证合法了。”
乔伊呼吸一滞，真是一场荒谬的“游戏”，李东阳暗中操纵，
利用职权改户口，为的不是法律漏洞，
而是一场控制——
用“合规”的方式，把她逼进无法拒绝的笼子。
“李鹿，”她的声音几乎发颤，“你父亲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当然知道。”
他笑着，轻轻收起身份证，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
“他希望我‘学会正常的情感’。
而你——刚好是最合适的人选。”
乔伊转身离开，
手心里全是汗。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低低的，却让人背脊发凉：
“乔伊，别跑。我的梦——很快就能实现了。”
她快步走出教学楼，阳光晃得她眼睛发酸。
教学楼后的小广场，天色灰蒙，风带着未化的雪。
李鹿还没走远，山田丽子站在走廊拐角，神情怔怔的。
她看着那少年离去的背影，低声道：“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着急结婚？
明明还在念书的年纪。”
乔伊苦笑一声：“纸包不住火了呗。
以前李东阳靠各种关系，替他儿子‘安排体检’。
现在体检系统升级，连后台都联网了，造假不容易——
他们得找个合法的‘理由’，找个人替他背锅。”
丽子愣住：“结婚来掩人耳目？再甩锅给别人？那其他人都是傻子吗？”
乔伊冷冷一笑：“这世界荒诞的地方多着呢。
掩耳盗铃不也是人干的？
有时候他们不是信真理，只信权力。”
丽子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昨天臧本又找我，他说……你们拿走了那本《誓环原理初探》。
让我打听下落。”
乔伊神情一凛，语气放缓：“那本书原本放在桐林商厦的保险柜里，但已经不翼而飞。
现在连我们也不知道落在哪。”
她顿了顿，看着丽子有些发白的脸，“丽子，别回宿舍了，跟我们住一起吧。”
丽子抬起头，眼神里闪过迟疑。
“可我爸还在他们手里……”
刘小利立刻接话：“那更不能回去！
你跟臧本那帮人呆久了，会疯的。
你先住我那儿，至少安全。”
丽子捏紧了手指，嘴唇发白：“可如果我走了，臧本会对我爸……”
乔伊轻声打断她：“谁见过他？
他们说的那些，也许只是诡计。
什么时候见到你爸爸，才算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