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阿娜慌忙别过脸去,掩饰道,“就是方才不小心被树枝划到了。”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
“几日前,我们部落的山泉泉眼突然就没什么水流出来了,我只能打到这么点水……这些水,够煎药吗?”
一旁烧火的女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满脸担忧地看着璃青青。
“山泉泉眼突然断水?”璃青青皱着眉头,随口嘀咕一句。
莫不是有人排挤阿娜,不让她打水?
璃青青瞥了一眼煎药的陶罐,灶里的火已经燃起来了,罐底的水开始冒着热气。
若不浸没草药熬煮,就算不浪费草药,病人喝下去也没效果呐!
罢了罢了,先将她俩支开,倒点空间泉水进去,先把药煎好再说吧。
璃青青这般想着,阿娜已开口解释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部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但水源突然间就没有什么水流出了!”
阿娜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间就红了眼眶,
“因为这事,灜首领派我阿爹和部落里的另一个人去查看情况,没想到我阿爹回来后,第二日就病倒了。”
女人站起身来,也忍不住插话,
“最初我们都没当一回事,可两日前,与阿娜爹一同去查看水源的那个人突然死了,我们这才知道那人回来的当晚就病倒了,症状和阿娜爹一模一样!”
“那人还有个儿子,他儿子也病了。”阿娜接过话头,闷声说道,
“巫医大人说是冲撞了山神,染了厄运,昨晚就把我阿爹和那人的儿子一起抓去祭庙了,说是要用来献祭,平息山神的怒火,泉眼才会恢复水源!”
璃青青闻言,立即出声解释,“这不是厄运!你们药寮的人难道看不出来这是风寒?”
风寒有很多种类,像阿禾患的这种属于流行性重症风寒。
一般不会直接致命,只有放任不治,引发了不可控的并发症,才会导致死亡。
“我们不知道风寒是什么,部落若是有人生病了,都是找巫医大人诊治,巫医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女人说得极为委屈,她的声音由哽咽逐渐转换为痛哭。
一旁的阿娜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恨恨地说道,
“我看,定是灜首领公报私仇!他早就记恨我阿爹在部落里的声望比他高,这是想方设法要陷害我阿爹!”
璃青青听着她俩你一言我一语,心里已然明了大半。
这不就是妥妥的庸医害人呗!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把药煎好,然后混进祭庙。
“好了,阿娜,咱们不要耽误时间了,你先将你阿母扶去休息,之后过来熬药。”
阿娜不疑有他,见女人哭得不能自已,随即搀扶着她,往房内走去。
璃青青见她俩离开,迅速在煎药的陶罐里倒了一些空间泉水。
此时,身处祭庙的魏都护与灜首领正谈笑风生,丝毫未察觉有人已发现了他的行踪。
他无比庆幸当年留了一手,如今还有个安全的落脚之地。
况且,他现在全身上下装扮得与本地土着并无两样,外人谁能知道他是大渊国那边的人?
至于本地人,就更不会起疑心了。
“贤弟,魏某往后就仰仗你了!”魏都护笑着看向灜首领。
都怪张蒿义那厮不好好配合,难道不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偏要把持那什么一贯表面清廉的作风,害得他只能远走高飞。
只能眼睁睁地命人将当初耗费数年挖掘的密道彻底堵死!
魏都护一想到密道,又想到空无一物的密室,他心里顿时一阵肉疼。
真是作孽哟!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大的毛贼,将密室里的东西全部都搬空了!
白白损失那么多金银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