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璃青青认为,若能让诏将军率兵回去救国,既能缓解邱无风的部分压力,同时也是培养一个忠诚的友邦。
倘若任由北域逐步扩张疆土,以连阙对大渊的仇恨值来看,还没等她建设好边关城,北域大军就会兵临城下。
这……
帮他就是利己哇!
但影卫汇报张蒿义并未抓捕魏都护,不知俩人是否又在密谋什么。
趁着对方还未有所行动,璃青青决定今晚去“威胁”张蒿义一番。
对于璃青青的决定,璃枫也很赞同。
他现在对自家小妹的本事深感自豪,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都恨不得早点把璃青青的事迹告知璃父了。
两人这边在商议,而阮御史正奉了张大人之意,找到了宋御史。
相较于阮御史的笑意盈盈,宋御史却面无表情。
他板着脸,看着门外那位身着绯红官袍的阮御史直皱眉,“阮大人?这么晚了,找我做甚?”
“正勉兄,你我知交好友多年,不要将我拒之门外嘛!”
阮御史精神抖擞,以手抵着木门,探出一张欠揍的笑脸。
见宋御史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他立即一把推开半掩着的木门,越过宋御史,径直往正厅走去,
“我这次来,是奉张大人之命,前来与你核验边关将士的战功。”
宋御史闻言,盯着阮御史的背影,没接话。
俩人一前一后步入正厅。
阮御史一路走去,像个聒噪的红乌鸦,
“啧啧,这地儿委实有些寒碜,也不知当初你是怎么想的,非要留在此地!”
“满屋子都是酒味儿,啧啧,你那些俸禄怕是都用来换酒了吧?倒也合适,反正你孤家寡人一个,无儿无女,留着钱也没地儿花。”
阮御史环顾正厅四周,见屋内简陋,遂又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
“若你当初留在都城,指不定也像我现在这样,青袍脱去换红袍,风光无限!”
宋御史跟在他身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走到油灯面前,将灯芯稍微拨亮了些。
昏暗的灯光摇曳,映照着俩人神色各异的脸。
阮御史满脸得意,他找了一把椅子,扒拉了两下看不见的灰尘,毫不客气的落座,上下打量着宋御史,
“若我记得没错,你我应是同年生辰,可瞧瞧你现在,乍看之下竟如此苍老!?”
“你再看看我,容光焕发,仕途顺遂!同样的年纪,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你啊,当年明明可以官运亨通……,啧啧,真是白白错失了这一绝佳的机遇!”
宋御史面无表情,立在厅中不搭话,盯着那道毫无褶皱的绯红官袍独唱独演。
阮御史吐槽一番,舒适地端坐椅上,见宋御史对他横眉冷对,便又笑道,
“正勉兄,您就不请我喝杯茶吗?”
宋御史瞥了他一眼,紧绷着脸不吭声,走到正厅左侧。
从靠墙的边柜里取出厚厚一叠文书,啪的一下扔到阮御史身旁的小圆几上,毫不客气的逐客,
“这是你要的全部资料,拿了这些赶紧走!”
阮御史看到宋御史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拿起文书,随意翻了翻,又放在圆几上,
“张大人吩咐了,除了这些文书,还有你手中的那些日志,也要一并带回。”
“你要带走日志?”宋御史怒目相向,声音一下子提得老高,“你想要毁掉旧证,再次陷害他人不成?”
“瞧您这话说得!”阮御史立即坐正,严肃起来,
“我何时陷害他人了?那些账册被毁纯属意外,张大人不也承认账册是真?况且,犯人已伏法,您还揪着不放,这是何意?”
“日志没有,说完了就赶紧给我滚!”宋御史冷哼一声,跨步上前,就要去扯阮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