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仪式结束,到了最期待的抢捧花环节。
茉茉被一众伴娘架在了最前面,捧花必须归她所有。
谢汀滢四处张望,“我哥呢,怎么不见人了,关键时刻别告诉我他要掉链子!”
茉茉也没看见谢闻臣,多半是被参加婚礼的人绊住了。
司仪的话落下,抢捧花开始。
茉茉明亮的眸子聚精会神地盯着婵婵手中的捧花,虽然婵婵说过要把捧花给她,但她是背过身的,婵婵叮嘱过谢小五让他看准茉茉的位置,可是谢小五喝得有点大。
茉茉有点怕他看不准,心里默默地埋怨谢闻臣一遍,臭男人,关键时候不见人。
婵婵果然把捧花丢歪了,并没有丢来茉茉的位置,台下抢捧花的人太多,茉茉根本抢不过他们。
她正着急着。
谢闻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捧花稳稳当当地落在他手中。
而他在她身后侧,谢闻臣拿着捧花冲茉茉走来。
这一幕让茉茉联想到在纽约参加同学姐姐婚礼的时候,谢闻臣在她身后搂住她的腰,捧花落在她怀里,而这次是谢闻臣直接抢到捧花。
谢小五在台上大声笑道:“二哥、二哥你竟然也来参加抢捧花,这是想结婚了吧?哈哈哈,快把捧花送给茉茉啊。”
谢汀滢:“哈哈哈哈,二哥,要不借谢小五的场地求个婚?”
谢小五喝高了,起哄,“二哥,快快快,给茉茉求婚,快点求婚求婚!”谢小五起哄烘托上来,宾客都跟着起哄。
谢倾牧淡笑:“你们别瞎起哄,二哥就算要求婚,必然也是要精心安排的。”
面对大家起哄,谢闻臣很淡定地把捧花交到茉茉手里。
茉茉接下捧花,别提多开心。
低头看着捧花,心里甜滋滋的。
她和谢闻臣结婚要把捧花扔给谁呢。
她要好好想一想。
宗父母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旁边的倪思珺不由感叹,“也不知道我家闻臣什么时候才能够像小五一样结婚。”话音落下,倪思珺察觉不对劲,立马尴尬道:“钟玥妹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感叹一下。”
钟玥温柔一笑,“那倪姐姐怎么办,我和老宗正好有这个意思。我们夫妻俩对闻臣很满意,是该找个时间把他们两个的事情定下来了。闻臣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
倪思珺激动道:“那敢情好啊,敢情好呀。你们看什么时候方便,我这边随时配合!”眼看着小辈一个个都结婚了,老大虽说没有办这么隆重的婚礼,两人同样在国外举行仪式了,倪思珺就盼着自己儿子也能够早点结婚。又不好催得太急,毕竟茉茉比她儿子小太多,人生很多事才刚刚开始,怎么好意思就让人家结婚呢。
有宗家父母这句话,她就放心了,这儿媳是跑不掉了。
倪思珺高兴地同时又暗暗松了一口气。
谢小五的婚宴从早上一直进行到晚上才结束。
谢家这几位挡酒的哥哥都喝了不少,好在酒量都不差,人算清醒。
谢闻臣是混合喝的,有些难受。
回到半山别墅吐了两次。
喝了邱婶早便准备好的醒酒汤,谢闻臣还算是清醒,去洗了澡和洗漱。
谢闻臣醉了酒跟平常稳重内敛的他不一样,有点孩子气,茉茉照顾谢闻臣,好不容易把他放倒在床上,他抱着茉茉不撒手,哝哝,“茉茉,别走,别离开我。”
“不走。不离开。”她走哪里去啊,不知道再说什么胡话,茉茉轻轻拍了拍谢闻臣的背,“你先睡,我下楼看看我爸妈。”抱得太紧,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好。”谢闻臣低声应,薄唇紧抿,眼眸紧闭,神情紧绷。
茉茉轻轻地拍了好一阵子,哄了好一阵子,谢闻臣那双紧紧锢着她的手才有所松动。
她才从他怀里钻出来,帮他盖好被子。
叹叹气,谢三岁半。
茉茉下楼,沙发上的钟玥起身,“闻臣怎么样了?”
“没事。这会儿睡着了。”茉茉答。
钟玥松了口气,“那就好。醒酒汤还有很多,要是难受再给他喂一点。”
“嗯。”茉茉。
钟玥冲茉茉招招手,“宝贝,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茉茉有些惊讶,加快步伐。
她在钟玥身边坐下后,钟玥道,“宝贝,今天看见小五结婚,我感慨挺多的。闻臣又成熟内敛,对你又好。你们俩又是相互心仪彼此的,我看不如找个时间把婚订了。至于结婚的事情,再商量,你看怎么样?”
她没意见。
谢闻臣是她认定一辈子的人。
今天看到小五叔和婵婵结婚,她心里也在幻想自己和谢闻臣的婚礼。
茉茉眨了眨眼睛,“爸爸,你没意见呀?”
宗温华傲娇起来,“心早都飞走了,我有意见管用?”
茉茉冲宗温华吐了吐舌头。
钟玥笑着剜了一眼宗温华,“宝贝,别听你爸的,这次你们回来了,你爸时不时还念叨闻臣几句,就表面上嫌弃,心里别提多钟意。”钟玥敛了敛笑容,“宝贝,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我跟你爸爸这几天打算去一趟四九城祭祖,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茉茉担心道:“妈妈,你身体吃得消吗?”
钟玥拍了拍茉茉的手背,“没关系,黎海到四九城就两个多小时的航班。我这几天已经适应了,不会有问题了的,我很久没回去看望你外婆了,给她扫墓。”
外婆?
她回到爸爸妈妈身边三年多。
从没听妈妈提过外婆。
*
谢闻臣浑浑噩噩中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彻底失去茉茉了。
就在谢小五的婚礼上,他们并没有和好,而是形同陌路,他强迫了她,囚禁了她。
她想尽办法的想要逃离他的世界,求他放过她,后来,还跟别人走了。
跟别人走进了婚礼的殿堂,他被彻底遗弃,不管他怎么呼唤茉茉都不回来,还和别人孕育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一家三口幸福的过日子。
他被她流放,一个人孤苦无依地活着,一直到死。
一滴眼泪从谢闻臣眼角滚落。
谢闻臣被这个无比真实的梦惊醒,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大汗,浑身都湿透,身边没有茉茉。
他顾不得身上的狼狈,冲下楼。
正打算回房间休息的宗父母听到动静,就瞧见谢闻臣睡袍和头发乱糟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钟玥吓了一跳,“闻臣,你这是怎么了?满头大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谢闻臣看到客厅的宗父母才彻底回过神来,他揉了揉鼻梁,有些虚脱道:“没——没事。”
钟玥表示怀疑,这哪里像是没事的,“真的?需不需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谢闻臣摇摇头,沉声道,“嗯。伯母,茉茉呢?”怎么不见她。他的心又一下揪了起来。
钟玥笑道,“小乖刚刚接了一个电话,说是帮同学画一幅画,挺急的,她去了画室。”
谢闻臣急匆匆说道,“伯父、伯母您们早点休息,我去找她。”
钟玥犯嘀咕,“闻臣,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管他呢,我们早点休息,不然你头又不舒服了。”宗温华只关心自己的老婆,其他人他不关心。
*
谢闻臣踏入画室,就听见茉茉在跟人讲电话。
声音甜美,娇嗔。
“师兄你跟我客气什么呀。明天吧,今晚我帮你赶一赶。不客气。”
谢闻臣联想着刚刚的梦,别的男人。
她大晚上在和别的男人通话,还给他作画!
谢闻臣眼尾泛红,怒不可遏,他大步走上去,夺过茉茉手里的手机,直接挂断,丢在地上,兜住茉茉的后脑勺,不管三七二十一吻上她的唇,茉茉拍打他,挣扎,“唔——谢闻臣你发什么疯呀。”
显然并没有用,谢闻臣像是入了魔。
没打算放过她,亲吻凶猛又用力,随着他胸腔的怒气而起伏,亲吻越狠。
毫无征兆。
轻车熟路。
两人栽倒在地上。
尽管谢闻臣是不清醒,还是将茉茉牢牢护在怀里。
他垫了地。
茉茉在上。
只是短短一会时间,茉茉被压在毛绒绒的地毯上。
“谢闻臣,谢闻臣——嗯——谢——”茉茉渐渐地一句话不能说完整。
叫不醒?
这种事还能本能的?
最后一次。
谢闻臣的意识似乎逐渐清醒,眸子如一潭深水般深幽,他低头看被自己欺负得不成样的茉茉。
茉茉委屈极了,眼眸红红的,“清醒了?”
谢闻臣不做声,只是牢牢地将她抱在怀里。
茉茉扬起手打他的肩,“王八蛋,你把我画室都污染了!你大晚上的究竟发什么疯啊!你把我弄痛了,知不知道。”那么粗鲁。
谢闻臣从茉茉身前擡头,什么还都不说,含住她的唇,吻细如雨丝般温和。
片刻之后分开,嗓音低哑地问她,“为什么哭,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了吗?要离开我了吗?”
“?”茉茉很懵,这是什么鬼东西?
又开始了。
放荡不羁几小时,凌晨两三点才回房间。
茉茉双腿打颤,还是谢闻臣
好在凌晨三点了,不然没办法见人了。
茉茉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回到卧室,谢闻臣又来了一次。
今晚,他是怎么了?
受什么刺激了?
一言不发,一直热衷那件事。
茉茉伸手探了探谢闻臣的额头好烫。
他发烧了?
茉茉担心地晃了晃谢闻臣,“谢闻臣你没事吧?你额头好烫啊!”试图将他晃醒。
谢闻臣双眸紧闭,下颌和薄唇都绷得很紧,双臂紧紧地拥住茉茉,什么话都没应,似乎并没有从梦魇中走出来。
一双腿缠住茉茉纤细的腿,是占有欲极强的抱姿。
这样的抱姿让茉茉很不舒服,也只能由他。
她无言以对地叹叹气,谢闻臣喝醉了是这个样子吗?
以后必须戒酒!
每次喝完酒总闹事!
必须戒酒!
茉茉正暗暗筹谋谢闻臣戒酒的事,她听见从后拥她的谢闻臣在她耳后呢喃,他的嗓音低哑,“茉茉,别离开我身边。”带着卑微乞怜的请求。
茉茉心头一沉,心口一阵莫名钝痛。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他了?
让他有这样的错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