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十六章
“茉茉？茉茉宝贝？你干嘛呢？”荣蓉从第一节课睡到最后一节课末,中途迷迷糊糊地醒了两次，被茉茉的操作吓了一大跳，作为学霸的茉茉没有认真做卷子,反倒把测试卷画满了圈圈圆圆,“茉茉,你的测试卷怎么惹你了？”这是一个学霸能做出来的事？
茉茉低眸才发现被自己画满圈圈的试卷，愣住。
“茉茉宝贝,没事吧？”荣蓉摸了摸茉茉的额头，又探了探自己的额头,一样的，不烫啊，“茉茉宝贝,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需不需要我陪你去医务室？”
茉茉摇头,把被她画坏的测试卷收了起来，小声说，“我没事。”
荣蓉笑道：“噗，测试卷兜的圈子比渝市的盘山交通还要复杂，你还说没事？脸还这么红？”
茉茉难为情地咬了咬唇瓣。
荣蓉贼兮兮地盯着茉茉看，“茉茉——你老实说，是不是在想什么色、色的事情？”
“没、没有。”茉茉不会撒谎，说话就不流利。
荣蓉贼精,“嘿嘿，该不会是在想你家二爷吧？”
被猜中。
茉茉语结，眸色颤颤。
荣蓉‘哈’了声,“就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谢闻臣是你看中的男人，你不色他色谁啊？”
“蓉蓉，你别说话。”她好色。每次说的话，她小心脏承受不住。
她是在想谢闻臣没错，但不是色；色的事情。
荣蓉满脸嬉笑，一副我懂，“茉茉，你家二爷的妈妈以后不会再安排你去见其他男生了吧？”
茉茉摇头，“谢闻臣说了不会。”
“那就好。我想也是，谢二爷那么厉害的人物，他妈妈肯定干预不了他。”
“嘿嘿，那你有没有趁酒醉来一场告白或什么其他进展？”
当然没有！
告白——她怎么敢啊！
进展——
坐他的腿上算吗？
茉茉想到那个中午，她在觊觎谢闻臣的唇，一不小心坐在谢闻臣腿上。
她的呼吸不由一紧。
当时除了紧张和被抓包的羞涩，脑子里一片空白。
现在回想起来，他的腿好结实，他全身上下，腿一定是最硬的。
那天中午，谢闻臣最后那句，“茉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男女之间要设防。”他的嗓音低沉沙哑，深邃无垠的眸子里还有她读不懂的情绪，是讨厌她吗？
他那一丝她读不懂的眼神，这些天一直跟在她脑子里，怎么都散不去。
那天，她好像真的惹恼了谢闻臣。
他是不是觉得她是个坏女孩。
不然他不会当天下午一声不吭的出差了。
*
一个礼拜的时间说快不快，已经进入高考的阶段。
谢闻臣出差一个礼拜，茉茉每天考试结束都会给谢闻臣发消息，谢闻臣回复她的消息很及时，还回问她高考题有没有难度。
高考的内容对茉茉来说不是什么难度。
让她苦恼得是，谢闻臣对她的态度。
茉茉总觉得跟之前不大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是不是还在为了那天中午的事情啊。
是不是谢闻臣心里，她是坏女孩，所以不想理她了？
茉茉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越想越郁闷，茉茉是藏不住话的人，除了‘喜欢他’这三个字，藏在心里很久了。
她拿手机给谢闻臣发简讯：
【e——那天我不是故意的。小兔子撒娇打滚gif.】
谢：【哪天？】
忘了？
茉茉挠挠头，回：【就是，你说男女大防——我知道。】她不想对他有防备，她不敢说，怕谢闻臣觉得她不是好女孩，要给他留好印象。
谢闻臣盯着茉茉这条消息，眸色微深，面色不是很好看，回复：【没有。】
茉茉：【不信。不然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出差？】以前都要跟她说的，还会跟她确认回来的时间。
谢：【哪有一声不吭，走的时候我给你发了简讯。】
茉茉发图：【小兔子傲娇撇过头gif.】
谢闻臣笑。
回复：【不知道是谁把自己丑哭了。谁都不见。】
谁把自己丑哭了？？？
茉茉抓狂又无语，她哪里是把自己丑哭了。
分明是中午的事情，他说那样的话，她不敢见他。
茉茉回了谢闻臣一个表情：【愤怒的小兔子gif.】
谢闻臣仿佛在这张兔子龇牙咧嘴的动态图上，看到了茉茉皱着小脸抓狂的模样。
谢闻臣面上淡笑在茉茉发来的表情包上渐渐隐去，前几天茉茉的心理导师的话，在他脑中游荡：
【依赖和喜欢在茉茉小姐这里不一定能够真正区分，或说没什么区别。
茉茉小姐刚开始接纳外界，对外界适应能力不会那么快，相比心智和同龄人都会晚熟一些，想法更纯粹些。
仰慕是喜欢的一种，正常反应，谢总不用过于担心，并不是心理问题，等到茉茉小姐身边异性朋友更多了，分得清仰慕、崇拜和真正的喜欢，对您便不会这么依赖了。】
分不清么，他想也对。
谢闻臣呼吸微微一沉，靠在椅子上，仰头，捏了捏眉心。
看来最近是累了，思想都乱了。
小娃娃一个，懂什么。
他一个成熟的男人，因小姑娘不清醒时的言行举止，还神使鬼差咨询她的心理导师。
谢闻臣不经冷笑。
*
两周连考，终于有了放松时间。
茉茉小脸幽怨地坐在沙发上，还有点垂头丧气。
谢闻臣下班回来，正巧看到这一幕，“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今天要出去玩吗？怎么还在家里。
茉茉瞥了眼谢闻臣，撅了撅唇，“你这么早就下班了？”以往没个九、十点，绝对不会下班。
“我还不能早下班了？”谢闻臣松了松领带，睨她。
茉茉垂眸喃喃道：“我不在家，你就早下班。”她总觉得最近的谢闻臣在有意无意地躲她，是不是在心里觉得她是个坏女孩了。
谢闻臣忽略茉茉的话，淡声道，“说吧，你怎么回事？”非但没出去玩，还没精打采的。
茉茉不想说。
邱婶切了一盘端出来，替茉茉回答，“荣蓉小姐约了小小姐看电影，临时失约了。”
谢闻臣看着特意打扮过的茉茉，还化了淡淡的妆。
怀里抱着毛茸茸的米老鼠书包，是打算出门的准备。
谢闻臣随口问，“什么电影，几点的？”
茉茉嘟囔道：“六点半，不知道是什么电影，荣蓉买的票。”
谢闻臣发现短短几个月，姑娘和荣晋妹妹关系好得离谱。
成了下小连体。
“家里的院线不能观看？”谢闻臣淡声道。
茉茉狠狠地瞪谢闻臣一眼，小脑袋又埋进米老鼠中，不搭理他了。
谢闻臣深吸了口气，这句话怎么又说错了？
小脾气又冲他来了。
邱婶轻轻笑道：“二爷你这就不懂了吧？看电影看的是气氛，家里的电影院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谢闻臣摸了摸鼻梁，看来他和小朋友之间，是存在代沟了。
邱婶又笑嘻嘻道：“小小姐，要不你问问陆同学有没有空，让他陪你一起看，也是一样的。”
那个男生她瞧着不错，人长得俊，成绩还好，言谈举止很是得宜。
重点啊，她看得出来，那男生很喜欢小小姐。
时不时都在问小小姐大学报什么专业，有什么想法，毕业旅行打算去哪里。
满心满眼都是小小姐，倒是小小姐在他面前显得有些笨拙和迟钝。
“陆同学？陆词？”谢闻臣蹙眉，一字一句。
邱婶欢喜答：“是啊，陆词同学对小小姐很关照。”
谢闻臣的视线冷冷地落在茉茉身上，“什么时候和陆词这么熟了？”都把人带家里来了。
邱婶笑了笑，“高考前一天，陆词同学来给小小姐的复习资料，正好是午饭时间，留下来吃了一顿午饭。”
还在家里吃了饭？
每天都跟他发简讯，陆词来家里吃饭，一个字不见透露。
茉茉有点不敢直视谢闻臣的目光，深邃又没有温度，她还莫名心虚。
他是不是更加认为她不是好女孩了？
她在他这里是不是一点形象都没了，那她毕业后跟他表白，还有希望吗？
茉茉很怂地拉了下身旁的邱婶，小声说，“邱婶，别说。”
谢闻臣将茉茉这点小动作一览无遗。
不禁冷哼一声。
把人带家里来了，还不让人说了。
邱婶迟疑了下，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两眼，察觉到谢闻臣和茉茉之间的无名火。
她心里默默地想，二爷会不会觉得小小姐这是属于早恋的迹象啊。
没有哪个家长赞同早恋。
就算是成年人，在家长这里也是杜绝的。
二爷虽不算小小姐的家长，但小小姐在二爷身边这三年来，二爷待她一向好，算半个亲人。
邱婶怕谢闻臣误会，笑着解释，“二爷，您放心，小小姐和陆同学目前只是很好的同学。”
谢闻臣很不爽邱婶这个解释，什么叫‘目前只是很好的同学’，将来他们也只会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