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琼楼板着脸,直挺挺的站在顾辛夷面前,看都不看她一眼,赌气说:“拜见母亲。”
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不开口,苏琼楼这才将目光移到她脸上。
这一眼望下去,他脸上露出几分惊色。这才几日功夫,原先病恹恹连下床都难的人,一下子就大好了。
如今瞧着,眼前人也就脸色略显苍白了一些,有几分大病初愈的样子,不像之前那般骇人。
“母亲的身体看来是大好了,儿子也能放下心了。”
这话苏琼楼说的真心实意,虽然养母屡次作妖,让他心生厌恶。但科举将至,他还是希望养母身体莫要出大问题,免得耽搁他下场。
何柔也有些惊讶,她以为薛婵娟连逼子侍疾的法子都用出来了,估计也就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谁知再见面,她身上已经没了死气,沉如死水的眼眸中也多了几分活泛。
但这如何,只要她想,捏死薛婵娟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恭喜苏夫人身体太好,先前夫人病情着实吓人,我心中十分惦念,特地托关系四处访请名医。费了许多功夫,才将告老还乡的洪太医请了过来。他医术高明,在宫中时十分得圣人看重。”
何柔面上带着笑,将洪太医往前一引。
“洪太医,这边是我常说的苏夫人,苏家可是扬州有名的积善之家,苏夫人每逢年节都要在街上施粥。”
洪大夫微微颔首,神色透出几分傲慢和骄矜,略看了顾辛夷一眼后说:“不是什么大病症,待老夫看上几服药,好好煎服,便能恢复健康。”
[宿主大人,您不会真打算替贱女人治病吧?她可是打算毁掉小琼楼前途呢。]
[治,我当然要给这个贱人好好治病,不但要治,还要找来几味上好的药引子,免得耽搁琼楼考科举。]
[嘻嘻,什么药引子?不如搞些老鼠、蟑螂什么的,恶心死她!]
[这算什么,你的存储库里难道没有伯邑考的故事?]
[伯邑考……哦哦,你说那个被剁碎后做成肉羹,送给亲爹吃的故事么?嘿,宿主果然更有想法。]
顾辛夷听到此处,对何柔的狠毒又多了几分认识,冷着脸说:“多谢洪太医好意,但一事不烦二主,我的病情也好转了许多,不必你再费心了。”“大夫说,我身体已经大好,想要去掉病根,要到庄子上休养一段时日。琼楼,将东西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就到庄子上去。”
“娘,既然您身体已经大好,在家里养病也是一样的,为什么要到庄子上去。”
苏琼楼语气有些焦急,手指抓着玉佩穗子,试图打消顾辛夷的搬到庄子养病的想法。
“当然不一样,我特地请人看了风水,对方说苏家风水被外人冲撞了。我必须到庄子上养病,不然身体就好不了。”
顾辛夷说到这里,唇角微微弯起:“那算命的人,还特地嘱咐我,一定要带上血脉亲人一起在庄子上住,才能让我尽快痊愈。”
“可是我马上就要下场考试了——”
“琼楼,难道在你眼中,母亲的身体还比不上一场考试了?当今圣上以孝治国,你连忠孝都做不到,便是考上秀才又能如何?”
苏琼楼脸色憋得通红,忍不住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何柔。
何柔接收到儿子的求助信号,冷着一张脸说:“苏夫人,你莫不是病糊涂了。琼哥儿一向孝顺,自从你生病后,他夜不能寐,还特地到寺中为你做功德。便是洪太医,也是琼哥儿央着我请的。”
[好一个薛贱人,想折腾我儿子,我就从她儿子身上加倍讨回来。]
[系统,你说到底是眼睛做药引好,还是舌头做药引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