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景曜没想到顾辛夷会醒来,眸中露出笑意:“本王本想怜香惜玉,不让陆小姐遭受太多痛苦,奈何你偏要醒过来。”
“臣女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府。”
“果然是个蠢东西,十九,脱掉她的衣服,喂宋哲吃下春药。”郑景曜态度嚣张,完全没把顾辛夷放眼里。
代号十九的暗卫,朝顾辛夷走去。
她躲到桌子后面质问郑景曜:“安王殿下欺人太甚,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亲自下令让人侮辱自己未婚妻,不怕传出去遭人耻笑吗?”
“耻笑?本王的未婚妻,行为不检,和姐姐未婚夫偷情,世上要耻笑,也该耻笑你们这对狗男女。至于本王亲自下令?谁能作证,你是被本王请到西苑的。”
没有外人,郑景曜撕掉温润如玉的伪装,露出张狂本性。
“这样说,安王殿下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你不怕关青泄密吗?”
“死人是不会泄密的。”郑景曜轻描淡写的挥挥手,“十九,动作快一点,再过半个时辰,诗会就要开始了。”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顾辛夷收起害怕神情,脸上露出笑意。
郑景曜只当她受了刺激语无伦次,没放在心上。
谁知下一刻,顾辛夷身形如鬼魅般,主动攻击暗卫,三招不到就夺过他手中武器。
瞬息之间,局势转换,郑景曜露出错愕神色:“不可能,你才练了两个多月的武功,怎么可能打得过本王暗卫。”
顾辛夷单手持剑,指着他的咽喉,笑吟吟的问:“安王殿下,你说若是我在此处杀了你们,是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就在这时,两名暗卫破窗而入,一左一右将郑景曜护在中间。
“王爷小心!”
被人用剑指着咽喉,郑景曜脸上露出怒色:“杀了她,区区一个尚书千金,竟敢威胁本王。”
身为皇子,尽管母妃不受宠,幼年遭受过宫人冷眼和欺辱。
成年后郑景曜依然有着龙子凤孙才有的霸道和骄傲,或许正因为童年受过屈辱,才让他变得格外偏激狠戾。
在他看来,他可以算计别人千百次,但别人绝不能反过来算计他。
再次从郑景曜口中听到“区区”二字,顾辛夷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皇子有那么多,宫女生的皇子,用‘区区’皇子形容,倒是很恰当。”
打嘴仗就要朝人痛处踩,安王自视甚高,最厌恶被人提及出身。
他自认文武双全,擅长谋略,比其他皇子更为出色,太子那个伪善的病秧子,更是连他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被顾辛夷嘲笑母妃宫女出身,就像被人当众扇耳光一样,郑景曜如何能忍。
“放肆,给我割了她的舌头!”
三个暗卫同时向顾辛夷发起进攻,招招都冲她要害处招呼。
郑景曜倒不傻,趁这个机会往厢房外走。顾辛夷直接一剑把他逼回房内,吓得他脸色苍白。
他心有余悸的用手护住胸口位置,布料被剑气划开,露出胸膛上白嫩的肌肤。
死里逃生的恐惧感,让郑景曜不敢轻举妄动,贴在墙角处用柜子挡住自己,祈祷暗卫快点杀了那个不识相的女人。
四人在狭小的厢房中缠斗,直打的桌翻凳飞,到处都是刀剑砍过的痕迹。
由于空间过于狭小,三个暗卫都没使用暗器。
他们只管杀人,顾辛夷不忘抽空将宋哲踢到床下,免得误伤他。
杀人容易,在不伤性命的情况下,将三个死士出身的暗卫打的没有还手能力,就比较难了。
顾辛夷费了一番功夫,把他们的武器卸掉,点了三人xue道。
三个暗卫像雕像一样,以各种奇怪的姿势,定在房间里。
顾辛夷走向贴在墙上的郑景曜,他色厉内荏的大喊:“站住!你敢动本王一根头发,陛下绝不会饶过陆府。”
“殿下说笑了,您提前布好局,将这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晓。”
顾辛夷笑靥如花,提及杀安王,跟杀鸡一样轻松。
“谋害皇子是诛九族的大罪!本王府中暗卫,知晓本王行踪,你敢动手,整个家族都要覆灭。”
顾辛夷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也没打算杀掉安王,只是吓唬他一下而已。
她提着寒光凛冽的长剑,走到郑景曜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眸中露出危险的光芒:“郑景曜,我忍你很久了。嫁给你这样变态的人,令人恶心。”
女子的碰触,让郑景曜产生呕吐冲动,脸憋得通红,呼吸也变得艰难。
看来男主的厌女症是真的,顾辛夷轻笑出声:“看来,安王果然有不能人道的隐疾。越是不行的男人,就越容易变态,说的就是你。”
郑景曜沉浸在痛苦之中,被她的话气的睚眦欲裂。
“想退亲可以,但不要诋毁我的名声。你若是怀恨在心,对陆家下手,有如此剑。”
顾辛夷松开郑景曜,当着他的面,将手中精铁打造成的利剑,一寸寸折断。
郑景曜手捂着咽喉,被她这一手惊到,嗓音嘶哑的说:“你,你,不是,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随时能取你的性命。”
顾辛夷转身,从代号十九的暗卫身上,摸出三个瓶子。
她逐一打开将疑似烈性春药的那瓶挑了出来,分别喂给三个暗卫。
郑景曜看到这一幕,心中生出不祥预感。
下一刻,顾辛夷握着药瓶朝他走来。
郑景曜疯狂挥舞胳膊阻止:“你不能对我下药,你不能!”
“为什么不能,因为你是皇子,是陛下钦封的安王?所以,只能你算计侮辱别人,不允许旁人反击?”
顾辛夷动作粗鲁的掰开郑景曜的嘴巴,强行将春Y灌了进去,他的挣扎只是徒劳。
灌完药后,顾辛夷点了郑景曜的哑xue和其他xue道,将他丢到三个暗卫身边。
“别难过,你那么讨厌女人,也许真爱是男人呢。而且只是中了春Y而已,也许你的暗卫宁死都不愿冒犯你呢?”
郑景曜快被顾辛夷气疯了,为了让两人出丑,他特地找来能迷惑人心智,只能遵从Y望本能的春Y。
中药的人,会把身边人当做最爱的人,根本不会思考对方的真正身份。
他身为堂堂王爷,怎能遭受这样的耻辱。
报仇之后,顾辛夷将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宋哲从床下拖了出来。
他倒是运气好,被算计时刚好遇到她。
如果安王没打算和她退婚,宋哲现在十有八九已经是个死人。
顾辛夷把宋哲带出西苑,走了七八里路,到官道后将人放下,然后远远的用石子把他打醒。
宋哲醒来,看到自己躺在官道上,茫然的站了一会儿后,搭乘马车返回内城。
她这一次将安王得罪的彻底,顾辛夷敢这样做,也是有倚仗的。
在郑景曜报复她之前,她要先让他无暇自顾。
安王一心夺取皇位,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在离京城一百多里的落云山寨,以山贼的名义练兵铸造兵器。
顾辛夷向过往商旅打听过,落云山寨山贼凶悍异常,周边百姓无意中误入山寨难逃一死。
想必圣上和其他皇子,对于安王私自锻造兵器的事情,一定会非常感兴趣。
杀手锏要在重要的时刻抛出,一件事不能彻底打倒安王,曝雷多了,皇上总有厌弃他的一天。
…
就在告密信,送上大皇子、太子、四皇子案上时,京郊西苑举办诗会的贵族子弟和书生们,有挖掉双眼的冲动。
他们不过是听到厢房中的动静,一时好奇看个热闹,哪知看到让人掉脑袋的情形。
空气中充满糜烂气息,桌椅上全是刀剑痕迹,像是爆发过一场恶战。
最惊悚的还是,尊贵无双的安王殿下和三个不着寸缕的男人,两两相拥,忘情的厮混在一起,他还是
第一个推开门的人,吓得脸色苍白,往后退了好几步,用力揉自己的眼睛。
不管怎么揉,他都能认出,那个被压的男人是安王。
后面的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见进屋的人鸦雀无声,笑着问:“是谁在这里偷欢,连门都不关好。”
排在前面的人,白着一张脸,将门一把关上,转身对众人说:“住口!我们今天什么都没看到,事关身家性命,诸位应该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看过了,不能不让我看啊。”
另一个知晓内情的人,一把捂住叫嚷人的嘴巴,压着声音说:“安王和三个男人在里面,这种要命的事,你最好不要乱传。”
叫嚷的人顿时哑了声,后悔刚才孟浪发问。
气氛陡然沉默下来,就在众人不知该请罪还是默默离开时。一个性格比较谨慎细致的公子,涩着声发问:“我们在外面这么大动静,房间人似乎毫无察觉,他们是不是中了奸人暗算。”
若真是如此,他们现在还不能走。
万一安王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都逃不脱干系。
但留在这里,安王清醒过来,他们也难讨到好。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懊悔,他们不该挑今天举办诗会,更不该在听到声音后,好奇的到这边察看情况。
“都怪刘季允,要不是你撺掇,我们也不会到这边看热闹。”
有人低声嘀咕,大家纷纷愤怒的看向刘季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