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周昕这对夫妇，还真是各玩各的。
沈司宁礼貌笑了下，她没和秦秉文正面打过交道，只在纽约有过一面之缘。
“他怎么也在？”
俞子珩：“我想让裴聿看看他能否合作。”
但现在……裴聿也不知看进去多少，反正酒没少喝。
秦秉文侧面的沙发上是两个公子哥，看起来和俞子珩的表象一样，是不太着调的富家子弟。
应该就是俞子珩口中的那两人。
沈司宁都很面生，放眼全场，只有两个眼熟的，好像是《全民偶像》里新晋的十佳选手。
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
他俩进来后在玄关那聊了两句，偌大的包厢里少说有近十人。
对沈司宁的到来没反应，在其他人眼里，她已经是被送来的第三批人。
那两位少爷搜罗来的妹妹都是天艺和星悦今年新签进来的新人，不怪沈司宁面生。
她摘下口罩帽子，风衣随手挂在玄关的衣架上，露出精致的容颜叫人眼前一亮。
清新脱俗的打扮与那几人并不相融，脱颖而出。
那两人视线在沈司宁身上来回扫视，毫不避讳。
火起来的和新签的就是不一样。
仪态风韵，对那些新人来说都是降维打击，根本不在一个水平。
还以为是俞少身边换了新人，没曾想沈司宁看也不看其他几人，径直绕过偏长的圆弧卡座，朝裴聿走去。
另一侧坐着的几个女孩满眼嘲弄，裴聿已经凶走两人，刚被凶的那位才擦干眼泪，缓好情绪。
都明白今天的场子难得，要能得了青睐，星途必然青云直上，楚依依便是例子。
裴聿眸底很深，杂乱的情绪铺满眼睛，又兀自倒了半杯酒，准备擡手送到唇边，便被一只纤纤玉手按住腕子制止。
随后，身边的沙发一沉，沈司宁坐了下来。
男人眼睛都没擡一下，声音却低沉冰冷，带了些浑噩：“滚远点，听不到吗！”
他似是不耐，满脸戾气，任谁看了都会退却。
可偏偏，沈司宁坐着没动。
周围人满是看好戏的样子，就连俞子珩都愣住了。
裴聿这是喝了多少，好歹看看是谁在凶啊！
虽然知道裴聿将她当做被送来的女孩，但沈司宁从没被凶过，心里不是滋味。
“裴聿，别喝了。”
男人肢体僵住，缓缓坐直侧头向身旁看去。
“宁宁？”
他瞬间慌了神，放下酒杯的手握住沈司宁：“对不起，我不是在凶你。”
她摇了摇头：“我知道。”
裴聿拉着她的手按在胸口解释：“我扣子扣紧了，有守男德。”
她还是第一次见裴聿喝醉酒的样子，原本心情复杂的沈司宁被他这句话逗笑了。
裴聿这是想起曾经在剧组酒店，当时有外人在场，他领口的扣子散开被沈司宁说不守男德那次。
“好，有守男德，是好丈夫。”
裴聿点头嗯了声，靠在沙发上没了声。
不知在走神想什么，手还不忘紧紧拉着沈司宁不放。
侧面坐着的几人有些懵，音乐声很大，她们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
只知道原本阴着一张脸的裴聿，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周身萦绕的戾气也四散不少。
她们坐的不远，偶尔有音乐声小时能听见一些唏嘘的议论声。
“真没想到，俞少最后带来的压轴人是沈司宁。”
“还得是人家，三两下就能上位成功。”
“很早之前有黑料爆出，后来都被洗白压下去了，背后有金主捧，没见秦总刚刚给她打招呼？肯定不是第一次见了。”
“怪不得，是熟人啊……”
沈司宁实在无心和那些未必会在圈里遇见的新人打交道，但这些声音，听着过于糟心。
俞子珩在裴聿另一面坐着，看起来安心不少。
沈司宁来了后，裴聿就听话的没再喝酒，但沉闷着一言不发，也不对劲儿。
沈司宁索性半靠在裴聿怀里，凑头问俞子珩：“那些新人里有星悦的？”
“嗯，现在的副总兰伟安托人送来的。”俞子珩暗笑：“听说是怕你失宠，送人来接班。”
沈司宁哂笑，不置可否。
裴聿松开她的手，转而稳稳搂住她的细腰。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裴聿今晚的手劲儿格外大。
“不开心怎么不回家，别人喝花酒，你在这喝闷酒？”
沈司宁不满的手指在男人胸前打圈，包厢里明暗交替的灯光是最好的隐蔽色。
裴聿左手攥住沈司宁的手指，答非所问：“痒。”
困住裴聿的不是这两个纨绔子弟，而是那八千万背后的真相。
还有两天就是新年，同样，也是沈司宁的生日。
他心底很乱，乱到不知该如何回家面对沈司宁。
他怕沈司宁质问。
这次，是她距离真相最接近的一次，裴聿已经说不出半句善意的谎言。
沈司宁安静靠了会，趁着换曲目的安静空当，视线从那些年轻女孩的面孔上逐一扫过。
“俞少，麻烦音乐暂停，不相干的人都请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