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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道是寻常(上)(1 / 2)

当时只道是寻常(上)

“大夫,粟粟怎么样了?”

帐内,炭火烧得正旺,一室暖意氤氲,叶景策一眨不眨地望着榻上合目的沈银粟,一侧军医紧张地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声回道:“回少将军,郡主身子并无大碍,只是疲累过度,情绪不稳,休息几日便能缓过来了。”

“你两日前这是这般说的!可她现在还没有醒来!”叶景策不满地向军医瞥去一眼,军医顿时更汗流浃背,赔笑地躬了躬身,余光瞄见榻上女子的指尖似乎动了动,忙喜出望外地喊道,“少将军,醒了!郡主醒了!”

耳边吵嚷声愈发清晰,沈银粟方有了意识,便隐约听见叶景策正缠着军医问东问西,略微睁开眼,竟真看见军医满脸惶恐地盯着自己,有意无意地窥探着叶景策的脸色。

“阿策……”沈银粟张口,声音虚弱轻微,叶景策听闻忙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探过身去,却听沈银粟轻笑了一声,慢声道,“你欺负人家军医做什么,不学好。”

“我担心你嘛!粟粟你知不知道,你那天都要把我吓死了!”叶景策小声狡辩了句,见一侧军医伸直了脖子好奇地往自己这边探,忙怒瞪一眼过去,挥手道,“辛苦陈大夫了,你先退下吧。”

“是。”陈大夫见状快速缩回头,迈着小步快速逃出帐内,一时间帐中便只余下二人。

沈银粟方醒,这一觉睡了足足两日多,精神虽充沛,嗓中却干燥嘶哑,说话间满是沙哑,叶景策起身将桌上温着的水拿去,见沈银粟渴急了似的匆忙咽下,直盯着她笑起来。

“阿策,你傻笑什么?”沈银粟被盯得有些困惑,撂了茶杯向叶景策看去,余光瞥见外面大亮的天色,不免有些恍惚,“阿策,我睡了多久?”

“两天两夜。”叶景策的声音轻轻落下,沈银粟握着温热茶杯的手一僵,垂眼望去,“那难民和草药……”

“放心吧,丹珠草已经被殿下带回来了,军医也按照你们之前商量的把药配好了。”叶景策握了握沈银粟的手,缓声道,“粟粟,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只管好好休息就成。”

“都睡了两天两夜了,哪里还能休息不够。”沈银粟笑着回了句,但见叶景策托腮望着自己,见自己真有了精神后笑容更甚,双眼一弯,不紧不慢道,“粟粟睡着的这两日,可是做梦了?”

梦肯定是做了的,只是这两日的梦浑浑噩噩的记不清楚,只隐约能想起梦中之人众多,有当初在师门的故人,也有京中众人吵吵闹闹的光景。

只是叶景策既这样问了,莫不成是她做梦时说了什么梦话?

沈银粟眨眼思索片刻,见叶景策颇有耐心地看着自己,俯身试探道:“我……我可是说什么了?”

“当然说了!”叶景策扬唇一笑,勾着她的发尾嬉笑道,“你说,阿策,我好喜欢你呀!”

“这是我说的?”沈银粟被噎了一瞬,擡首对上叶景策狡黠的双眼,便知这人是寻了自己开心,轻捏了下他的指尖,也不甘示弱地回嘴过去,“你就听见这一句?”

“后面还有?”

“是啊,就是阿策你啊。”沈银粟指了指叶景策的心口,“你说,粟粟,我也好喜欢你啊,我恨不得天天和你在一起!”

沈银粟煞有介事地学完,本想着压一压叶景策调侃自己的气焰,不想这话说完,叶景策眨了眨眼,片刻,弯眼笑起来,一侧酒窝浅浅凹进去。

“原来是这样啊!”叶景策扬眉笑道,“那我保证,梦里的我说得句句属实!”

“你……你还真信啊……”沈银粟小声嘀咕一句,却见叶景策又给她倒了杯水润嗓,杯子刚放下,二人便听帐外传来呼喊声,红殊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悄声道,“小师姐,我们可以进来吗?”

“你们?”叶景策歪头向外看去,只听红殊话落,洛子羡的声音随之传来,“云安妹妹,我们来看你了!”

“对呀,嫂嫂,我们来了!”

这外面倒是热闹。

见沈银粟点了点头,叶景策起身向外走去,拉开帘帐,见外面几人鱼贯而入,叶景禾轻巧地从帐下钻过,红殊手中提了两只鸡,洛子羡手中也提了些什么,却不等叶景策看清,便一臂怼上叶景策的心口,挤眉弄眼道:“好兄弟,我们没打扰到你们二人吧。”

“就算打扰了,我现在还能将你赶出去吗?”叶景策擡眼,洛子羡耸了耸肩,“当然不能,所以我就是问一问,气一下你。”

“我就知道。”叶景策说着怼了洛子羡的手臂一下,随后让开身将其向帐内领,但见红殊和叶景禾正围着沈银粟嘘寒问暖,红殊手中的两只鸡不断扑腾。

“红殊……你这是?”犹豫片刻,沈银粟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只见红殊闻言淡定地将鸡拎起,认真道,“小师姐,我听说这鸡汤大补,所以特地找村民买了两只鸡过来,寻思给你炖汤。”

“多谢红殊了,可我现在不是很饿……”沈银粟小声说着,脑中莫名浮现出当初叶冲给镇南侯府送了一院子的山鸡,导致全府上下连吃几日山鸡的惨状。

“没关系的师姐,我考虑到这一点了。”沈银粟话落,红殊更昂扬地挺起胸膛,抖了抖手中的两只鸡道,“我就怕师姐吃不下,所以特意选了一公一母,这样就算不吃,还可以留着它们生蛋,吃鸡蛋也很补!”

“……”沈银粟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不等脑中想好了如何措辞,便听一侧洛子羡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一公一母,挺好,黄泉路上有个伴。”洛子羡的扇子敲在红殊手中的鸡脑袋上,扬声道,“看不出来啊,小师妹,你人不错啊,鸡死了,都得给配个冥/婚,送着一块走。”

“二殿下!”红殊深吸一口气,擡手便要打掉洛子羡的扇子,却不想手一松,绑着两只鸡的绳扣一松,两只鸡瞬间扑棱着飞出去,直接扑在洛子羡脸上,随后振翅在整个帐内乱窜。

“抓鸡啊!抓鸡!”

洛子羡被扑了一下后当即气急,放下手中的匣子便向着满屋跑的鸡扑去,红殊本也没想真的让鸡伤到洛子羡,一听他喊,当即也俯身去捉,叶景禾左瞧瞧右看看,见二人皆动了起来,便也跑去捉。

一时间帐内鸡飞狗跳,三人在帐内乱窜着,眼见着那鸡对着沈银粟扑去,不等惊诧出声,便见叶景策几步迈去,方一擡手,直接拎住了在半空中翻飞的鸡。

“你们到底是来看粟粟的,还是过来演杂耍的?”

叶景策额间青筋直跳,红殊见状向洛子羡身后躲去一步,却见洛子羡慢悠悠地捡起地上的匣子,从中拿出个老山参放入叶景策手中。

“阿策,这都是意外,我们自然是希望云安妹妹快些康健,这是我带的老山参,刚好这这鸡一起熬了,老山参炖鸡,据说很补。”

“洛二,你!”叶景策被气笑,余光中瞥见叶景禾也小步向后退却,心中不免一颤,转首道,“小禾,你该不会也带什么奇怪的东西来了吧。”

“我倒是没带进来……”叶景禾小声道,“只是来探望嫂嫂怎能不带些礼呢,我虽没带进来,但的确是准备了的。”

“嗯?”众人俱看过去,见叶景禾犹疑地指了指帐外,“我担心嫂嫂是吃得不好,所以从城中带了两只猪过来,想着宰了给嫂嫂炖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