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旺儿是他的贴身小厮,他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他都是带着他一起做的。
小郑氏白了他一眼,说那是谢广乾,和你不一样,他身边的小厮,可不听我的。
“我媳妇比你好,他从来不管我。你要学我媳妇,让妹夫把人给领进家里来,你不是天天能见到了?昊还费这事干嘛?”
郑延礼大手一摆,给出了主意。
小郑氏无语,她起身赶人:“我这是昏了头了,竟想着指望你。”
郑延礼就利落地起身,一边劝告她,说莫要把男人管得太紧,这样不好。天下男子有哪个不贪鲜的,想开了就好。气得小郑氏把他推搡了出去,直叫快走。
郑延礼出了门,却没有立即走离开,他招手,丫鬟警惕地走近,看着他,他失笑,说你离我那么远干啥?问你点事。
然后他就问了谢家有几个小姐,多少年岁?方才哪个小姐来看大奶奶?
丫鬟告诉他,方才二小姐来看过大奶奶,问怎么了?
郑延礼就问二小姐年方多少?可曾许配人?
丫鬟说还不曾,警惕地,舅爷问这些做什么?
郑延礼却不回答,又打听二小姐住在哪个院子?丫鬟见他不像话,哪里肯说?只胡乱说了个位置,然后就催他快些离开。
郑延礼就不再问,说走了,然后甩了袖子自己一头去了,待丫鬟离开,他脚下一拐,自己顺着回廊,往园子另一头走去。
半个时辰后。
日头斜挂在青瓦飞檐上,太湖石叠成的假山后转出个人影,郑延礼用折扇抵着额头,细汗浸透了杭绸直裰领口,他有些烦躁。他已经转了小半个时辰,愣是没有找到谢墨薇的住处。方知那丫鬟敷衍他,胡乱说了个位置。
他一抖扇子,想要回去,却是发现此处陌生,辨不清回去的道路,刚绕过一丛细竹,忽听得碎石径上传来人声。却见一个着青色道袍的男子自月洞门转出。
“哎,站住。”
他急声,叫住了对方。
“郑兄?“刘良文叉手行礼,他身后墙内立着座水磨青砖的藏书楼,爬山虎的枯藤攀满了半边墙。
郑延礼折扇“啪“地收拢,声音提高:“这园子造得奇巧,倒叫郑某迷了眼。”
刘良文知他迷了路,就堆了笑,说跟他走。
郑延礼大喜,和刘良文并肩往外去,一边问他是谁?怎么看着眼生?
刘良文抽抽嘴角,这位爷来谢家也不是一次二次,竟不认得他……他耐心地说自己是谢家的女婿,如今在翰墨院任职,他特意强调了翰墨院。
郑延礼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