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来到后厨，手上套了隔热手套，把蒸好的包子取在一旁备用。
布帘掀开，顾芳擡头，摸着衣服上的一角。
“右边衣服全湿啦？”
“没事，一会儿就干了。”顾怀川把煮好的茶叶蛋盛在不锈钢铁盆。
眼前事忙，顾芳不能督促他，只说：“别感冒了咧，暑热天最忌了，知道不？”
“好。”
给外面一桌上了招牌小笼包，正在给小女儿捆围兜的妈妈下意识擡头说了声谢谢，脸色一愣，旁边的小女儿先举着小勺子叫起来。
“帅哥哥！”
顾怀川头发也湿了，为了做事方便，就把额前碎发梳向脑后，露出优越的眉弓骨，皮肤白皙却不苍白。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不吝啬地笑夸：“没认出来呢，小川把头发弄上去是个更标致的小帅哥呢。”又擡头喊，“小川妈妈，你这儿子生得好的咧！”
“可不是咧！”她忙碌中擡眼，“我对着他这张脸都不好生气的哦。”
几个客人在底下笑。
又有人说：“我可听说过了啊，人家小川成绩优异，一点儿都不让人操心，哪像我家那混小子，天天夜不归宿，最近还有些早恋的倾向！”
大人就是这样，有了一个话题，就顺着这个话题延伸出更多的话题。
顾怀川看着眨巴眼睛的小女孩，冲她笑了笑，她也跟着笑，嘴里一努一努的，憨态可爱。
“帅哥哥抱！”她突然伸手。
女人不好意思地把手收回去：“诶哟，这么小就看脸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小女孩不依，还是吵着要抱，俨然有了要哭的征兆。
“这......”
“没事，我抱吧。”
外面的雨还下着，小女孩要蓝花楹，无奈，就上了楼。俞景川正在玩消消乐，听到咋咋呼呼的声，扭头就看见顾怀川怀里抱了个小女孩。
一大一小视线突然聚焦，一时都没了声。
“头发吹了吗？”
俞景川点头，走两人跟前，看了看粉糯糯的脸：“这......你生的？”
顾怀川：“帮我抱着，我去摘花。”
俞景川正在想她让我抱吗？毕竟从小到大，每一个小孩见到自己都望而却步，就跟那天在小吃街碰到的小男孩一样。
“哥哥。”
俞景川擡眼皮。
“哥哥抱抱。”
“......”
果然是说撒娇的人有糖吃。
等到摘了花，小女孩已经握着糖不要花了，就窝在俞景川怀里不肯走，两小胳膊抓得比钳子还紧。
“不下去找妈妈了？”顾怀川问。
小女孩想了想，在两人都没反应过来，迅速一口吧唧在脸上。
当时的俞景川：“......”
顾怀川也愣了一下，在他脸颊停留一会儿，蹲在两人旁边：“小羽乖，这个哥哥要学习。”
俞景川：“？”
我有带书吗？
好像除了一把伞一件外套，别的就没了。关键那把伞还.......
小羽认真思索，还是决定不走，跟个树袋熊一样搂着俞景川的脖子，小孩儿不知轻重，没有一会儿，俞景川脖子一圈泛着红。
顾怀川后悔了，些微皱了下眉，想起什么，起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两颗糖：“小羽，你跟我下去，我就把这两颗糖都给你。”
小孩子果然还是喜欢甜的，她利索地爬下来。俞景川只感觉呼吸顺畅许多，眼神从交糖仪式，看向对面的抽屉。
糖是从那里面出来的？
等到两人一走，俞景川好奇地拉开，在见到里面的东西后，登时傻眼。
没有预想的习题集和知识讲解，而是——
整整一抽屉的白桃味棒棒糖。
沉默一会儿，俞景川摸着下巴，飞速转着自认为很聪明的小脑袋瓜，之后斩钉截铁：“狗日的顾怀川，骗我说那根棒棒糖是我给他的，放屁，分明是他自己也喜欢吃这个口味的！”
原本以为是专供，没想到头来是批发商。
谁要他都给。
顾怀川忙完”
某人不说话。
顾怀川走旁边，没注意他的脸色，就看着书桌上摊开的书。
“物理？俞景川，老师还没教到这一页，你应该看前面。”他翻到前面几页，没过一会儿，某人又给翻到后面。
顾怀川顿了顿，妥协：“好吧，其实也可以看，如果你能看得懂。”
俞景川冷哼一声。
顾怀川收了摆在一旁的吹风机，走到身后，看了下已经慢慢褪红的脖子，确定没什么问题，又去了厕所。
俞景川怨妇似地看向厕所，低声叨叨：“祝你马桶堵塞。”
刚说完，抽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紧接着又是水龙头冲手。
“昨晚睡好了吗？”
“不知道。”
顾怀川当真没再问下去，只是拿了桌面的书，把书桌让给他，自己走到床边，靠在床头，半曲着左腿。
哐当。
顾怀川看了一眼，俞景川把橡皮擦整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