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川看他一眼，皱皱眉，把衣服扔他凳子，仔细一想：“你怎么知道这衣服是他的？”校服都长一个样，而且顾怀川的校服也没写名字。
“咱们班除了女生，谁的校服有学霸的这么干净？更何况，我亲眼看见学霸回来拿的。”
正说着，他眼睛看向后门方向，顾怀川走进来，两人的视线没有接触，他也径直坐回位置，把外套顺手挂在了靠背。
“学霸回来的正好，我两套数学卷子写好了，正好给你。”
“这么快？”俞景川凑过头。
“对啊，学霸的解题过程没有之前那么多了，简单明了。”
抽过卷子一看，还真是，以前十二三行，现在直接缩减了三四行，每一段还很精简。
放学之后，住校生比走读生多上一节自习课，俞景川两腿一擡，本来打算直接走，罗颖南一喊，他回头对上鸡贼的笑。
本来天气就热，现在还要扶着个“残疾人”。“我说你明天能不能别来了？”
“你关心我呀？”
“你太麻烦了。”
“景哥你要这么说，我可就要伤心了。”余光瞥见一道身影，“欸学霸，一起走呗。”
顾怀川没有回应，但脚的步伐确实是慢了一些。
“学霸，家横布置的练习册多久交来着？”
“明天中午。”
两人在那聊得热火朝天，俞景川直接感觉自己的身份降了几个阶层，他就像个仆从，伺候着腿残的少爷跟另外个少爷。
忍了忍，还是没把腿残少爷扔掉。
顾怀川的声音在黑夜中淡淡的：“累了么？需要我帮忙？”
“不用！”
走到校门口，罗颖南的车还有会到，三人站一起，沉默一阵。
“冰粉！”罗颖南丢出一声雷。
挨不住罗颖南接二连三地喊，俞景川一种“你再叫我就杀了你”的戾气盯着他，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对面。
看见有人来，老奶奶立刻起身招呼：“学生要吃什么口味的冰粉呀？”
“西瓜。”
“麻烦再帮忙做两份，一份薄荷一份白桃。”
俞景川不回头也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上次也买两份，这次又买两份，他怎么不直接买一缸？
“你们是同学吗？”她很慈善，笑起来堆积着温和，“长得真漂亮。”
俞景川经不起夸，一夸就要上天。
他揉着鼻子，面色红润中带着昂首挺胸：“谢谢阿婆夸奖！但我承认我漂亮，他......哼哼。”
顾怀川面色无语，看着挖了整整一大勺的红豆盖进塑料碗。
老奶奶抑制不住地笑出声：“两个都帅都好看。”
她记得顾怀川，这孩子经常来照顾她的生意，几乎每天都来。
俞景川慢慢靠近：“顾怀川，咱俩谁最帅？”
“......”
“啧，别闷着不说话啊。”他手指戳在对方校服，“你知不知道她们在私下给我们做评比？”
顾怀川轻微挪动视线，看看那根手指，又顺看他擡起来的眼睛。干净嫩滑的脸颊投射着一片阴影。“重要吗？”
俞景川一愣：“不重要吗？”
男生都爱面子，这个年龄的尤甚，要么比身高，要么比耐力，有时候还抹起裤管，比比谁的腿毛多，一般这时候，俞景川自动认输。
他俞景川以前觉得无所谓，但现在，就是想从顾怀川嘴巴里听到“你最帅”的话——这不可比她们私下做评比有趣多了。
顾怀川接了冰粉，把三份的钱一同给了。
车子停在路边，罗颖南把拐杖扔进去，翘着腿坐进后排，俞景川坐前面系安全带。
车窗敲了敲，俞景川摁下：“干......”
“拿回去，买多了。”
“......”
摸着腿上的冰粉，俞景川缓慢眨眼，还想补充什么，就只看到背身去往公交站台的背影。
罗颖南在后面吃得砸吧嘴，看了眼后退的景致，脑袋勾着往前：“景哥你怎么不吃啊？留着过年啊？”
“冰粉都堵不住你的猪嘴？”
俞景川揭开盖子，拿着勺子挖了面上一层红豆，口感甜糯不腻，连着吃了几口，车子还没到地方，塑料碗里的东西就已经见底。
俞景川出生到现在没怎么吃过冰粉，只是在每轮夏天看见罗颖南吃，自己也不是没有尝过，可能觉得不是喜欢的口味，后面就渐渐觉得自己是不喜欢这类小食。
如今看来，还是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