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青的身影刚消失在大殿门口,月城皇宫的朝堂内便像炸开了的油锅,瞬间陷入一片混乱。武将们气得满脸通红,有的拔剑劈向殿柱,有的跺脚怒骂;文官们则围在一起,愁眉苦脸地议论着,时不时还会因意见不合争执起来,整个大殿充斥着嘈杂的声音,比市井市集还要喧闹。
“这可怎么办啊!华夏国狮子大开口,又是割城又是赔款,咱们南境哪里承受得住啊!”户部侍郎贾大人急得直跺脚,他手里还攥着国库收支账本,上面的赤字像刺一样扎眼。
“还能怎么办?打啊!从边境调兵。”禁军统领徐正刚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刃劈在殿柱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咱们南境就算打不过,也不能丢了骨气!大不了鱼死网破,让华夏国也知道咱们的厉害!”
“打?怎么打?”文官之首的太傅周修文扶着胡须,语气中满是无奈,“张尚书带去的一万精锐,回来不足三千,御林军元气大伤;国库空虚,连粮草都快供不上了,拿什么跟华夏国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现在既不知己,也不知彼,贸然开战,只会让南境万劫不复!而且中境周泰的大军还在边境虎视眈眈,边军万不可抽调。”
“周太傅说得对!”另一位文官附和道,“华夏国不仅有诸葛连弩、精钢铠甲,还有两大商路支撑,粮草充足,咱们根本不是对手。依我看,不如答应华夏国的条件,先保住南境再说。”
“答应?你说得倒轻巧!”徐正刚怒视着那名文官,“割让祥阳城,那可是咱们南境的南部门户!赔偿一千万两白银,那可是咱们几十年的国库收入!要是答应了,百姓们会怎么看咱们?将士们会怎么想?以后谁还会为南境卖命!”
“那也不能让张尚书白白送死啊!”有人突然喊道,“张尚书虽然战败,却是国之柱石,要是把他交给华夏国,岂不是寒了所有将士的心?以后谁还敢领兵打仗?”
“都怪张猛!”一个文官突然指着趴在地上的张猛,怒喝道,“若不是他私自调兵,偷袭康城,咱们南境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现在倒好,不仅折损了七千精锐,还引来了华夏国的问责,他就是南境的罪人!”
“你胡说!”张猛的副将李华猛地站起身,怒视着那名武将,“张尚书也是为了南境!他想拿下康城,拿下华夏国,打通汉河商路,让南境百姓过上好日子,只不过是运气不好罢了!你有本事,你去领兵打仗啊!”
“我……”那名文官顿时语塞,脸色涨得通红。
大殿内的争论越来越激烈,有的主张开战,有的主张议和,有的指责张猛,有的为张猛辩解,吵得不可开交。周勤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只觉得脑壳嗡嗡作响,烦躁无比。他猛地一拍龙案,厉声喝道:“都给朕住口!”
“哐当!”龙案上的茶杯被震倒,茶水洒了一地,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大臣都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周勤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语气沉重地说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华夏国的使臣还在驿馆等着答复,咱们要是拿不出对策,后果不堪设想!你们都是南境的重臣,应该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这里争吵!”
大臣们纷纷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愧疚。太傅周修文上前一步,躬身道:“大王息怒。臣以为,华夏国的条件虽然苛刻,但咱们也不能完全答应,也不能贸然开战。不如先派人与刘长青再谈谈,看看能不能减轻一些赔偿,再做决定。”
“谈?怎么谈?刘长青态度那么强硬,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户部侍郎贾大人叹了口气,“而且咱们现在没有筹码,根本没有谈判的资本。”
就在这时,户部尚书王启年上前一步,躬身道:“大王,微臣愿意再去驿馆,与刘长青谈判。臣会尽力劝说他,看看能不能减轻一些赔偿,比如不割地,减少白银的数额,或者用其他物资抵扣,再议割城的事。”
周勤看着王启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王爱卿,你有把握吗?刘长青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臣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但臣会尽力而为。”王启年语气坚定,“现在情况紧急,咱们没有时间犹豫了。臣会根据刘长青的态度,灵活应对,争取为南境争取最大的利益。”
周勤点了点头,语气郑重地说道:“好!朕就把谈判的大权交给你!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是实在谈不拢,也不要激怒刘长青,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臣遵旨!”王启年躬身应道,转身快步走出大殿,朝着驿馆方向而去。